“杨警官......能给根烟抽吗？”一进办公室，还不等我们问话，张建国就主动开口说道。
我有些狐疑地看了张建国一眼，“你还要抽烟？平时看你也不抽呀。”
张建国咧嘴笑笑，也不解释，只是规矩地站着，等着我给他拿烟。
我转头对着王睿努努嘴，让王睿发烟。王睿倒是没什么脾气，毕竟还要指望着跟张建国学习合唱指挥，也不多言，直接掏出香烟给张建国拿了一根。
张建国接过烟，还是眼巴巴地看着王睿，王睿这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又给张建国点上了火。
“谢谢王警官，谢谢杨警官。”张建国对我们点头道谢，这才蹲在地上，贪婪地吸了两口烟。
“咳咳咳~”不知道是吸得太急，还是张建国本不会抽烟的缘故，吸了两口，张建国就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和站在钢琴面前时，那自带一股师者风范的样子比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我拉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等着他抽完烟。
“我很珍视这次演出的机会，杨警官王警官，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排练好合唱节目的。”张建国咳嗽了两声，慢慢恢复后，就开口说道。
“我们现在倒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你的状态......”我朝王睿看了一眼，对着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的张建国说道。
“我没问题的，我......”张建国忙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深深将头埋下，呼吸有些粗重地吸着烟。
一根烟不消几口，就已经燃到了烟蒂，直到过滤嘴的海绵都烧出了糊味，张建国才将烟头在地上杵灭。
“我有时会找不到自己......我也说不明白自己的状况。”张建国低着头，手里拿着已经熄灭了的烟蒂，在地上画着圈圈。
“但是能让我和乐器在一起，能让我享受音乐，我就能保持专注，就能感觉到自己！”张建国激动地表达着，看向我们的眼睛，也闪烁着亮光。
看着张建国一会儿沉闷忧伤，一会儿激动亢奋，我不禁皱起眉头。有时候真是分不清，到底什么状态下的张建国，才是本来的那个他。
“今天在活动场，你刚开始弹钢琴的时候，怎么就突然情绪失控了？你说是谁毁了你？”我看着张建国的眼睛问道。
张建国听到我的问题，眼神复杂，交织着后悔、屈辱、不甘。他咬了咬牙，垂下了头，将手里的烟蒂一点点撕得粉碎。
“呼~”
良久，张建国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王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王警官，可以......可以再给我一根烟吗？”
王睿耸了耸肩，掏出烟直接抛了一根给他，把打火机也一并丢给了他。
张建国稳稳接住，并没有急着点燃，拿着王睿的打火机，在手里一阵摩挲，这是他好久没有碰到过的东西了。
张建国点燃了手里的烟，恭敬地双手将打火机递回给了王睿。
“曾经的我，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张建国浅浅吸了一口烟，开口说道。
“我本该走上一条阳光大道，像我父母那样，成为优秀的艺术家。”张建国望着手里香烟，升腾而起的烟雾，陷入了回忆。
“人这一生，一步错，步步错......父母安排我和他们一起出国深造，可我为了一段懵懂生涩的感情，却选择留在了国内。”
“我的父母都是音乐人，接受过海外思潮的洗礼，从小我就在这样的音乐环境下熏陶，也爱上了音乐。”
“我是通过音乐特长直接就读地艺术高中，然后顺利进入了全国一流的艺术学院。”
“也是在那里，我碰上了改变我人生轨迹的那个人。”张建国带着一丝自嘲的笑笑，又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自小以来，我都算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