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亥正在坐在桌子前一遍一遍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文件都是有关上一次发生在西伯利亚针对张将军刺杀未遂的各种报告和猜测,这些报告大多数都是来源于太空军的“库里特”提供,当然也有克格勃和CIA等各国情报机构“热心提供”的。
具体到内容各种说法的都有,克格勃指出美国有可能暗中策划这场发生在苏联的谋杀然后嫁祸给苏联,同时又颇为“公正”地说明这是第三方的推测。
并非是因为两国之间的敌对状态。
CIA则直接指出可能是太空军内部出现的叛徒,背叛地球投靠火星的叛徒,当然也顺便指出“不排除苏联可能直接参与这次行动的可能”。
库里特就相对中立一点,指出除了太空军以外的任何人类势力都有可能参与这次刺杀行动,当然太空军内部也是有一定可能的,不过可能性较小。
每一份报告都有着自己的理由,看起来都是头头是道的,但显然只有一份可能是对的,又或者说一份都不对。这就是真实的情报机构的工作,并不是缺乏情报,而是情报太多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关于盟军在欧洲的登陆地点,一直都是双方关心的重中之重,为了让德国方面相信自己的登陆地点不是诺曼底,盟军可谓是大费苦心。
情报机构和间谍全力运转,向德国高层大量传递盟军将会在加莱海峡登陆,同时用正面部队配合情报部门的工作,真的向加莱海峡派遣了佯攻部队。德国情报部门并不是没有盟军会在诺曼底登陆的情报,但是大量的线人,情报分析,甚至是正面战场的敌人动向,几乎都指向了敌人会在加莱登陆,至于少量的有关诺曼底的情报,自然会被认为是“假情报”。
情报部门判断一份情报的准确性,通常是由多份来源不同的情报共同推理出的,多份情报共同指向同一件事,那么这件事就有一定的可信度。指向同一件事的越多,可信度就越高。
但是他们现在面临的窘境是:“完全没有多份情报共同指向同一件事的情况,又或者说每种‘说法’都有一定数量的情报支持,而且彼此相当。”
被这个困境困扰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实际上他们这个小情报部门的其他人已经看了这些东西好几天了,但是谁都不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
显然没有谁是天才,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思路,太多、太杂、太乱,而且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们还没有看完。
繁重且看不到希望的工作使得这个新部门气氛有些压抑,虽然上头也没有催促,可是没有谁想第一次行动就铩羽而归,没有人想辜负那个人对他们的信任。
肖向前一边喝着苦咖啡一边皱着眉头滑动鼠标,阿普杜拉则是把文件打印出来来回踱步边走边看,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遍看了,可眼下唯一的出路只有从这些文件中找出,就算要调查,也要有一个大体的方向。
倒是阿若亚是个另类,一边哼着小声的调子一边饶有兴趣地翻阅情报,她从一接手这些情报就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一天能看很久,甚至吃饭时都要随手翻翻。
按道理她看的次数可能远比肖向前和阿普杜拉多得多,可是她的热情似乎不减反增,没有人知道她在工作上这无限的热情到底是哪里来的。
正当这两极分化的情绪笼罩着这间会议室时,一个突如其来的视频接入提示音打破了这种氛围。
这个情报部门虽然很小,但是级别很高,能够直接接入他们视频频道的部门或人员寥寥无几,一旦有人接入往往都是又重要的事发生。
位于墙上的主屏幕亮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屏幕上,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会极其重要。
屏幕上出现的是张将军的面孔,张将军也能看到会议室内的情况,她环视了一遍,然后问道:“上次事件有没有什么进展?”
“报告,目前尚未有突破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