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充斥一股气息，有阳光，有汗水，无法形容却不难闻。
这一秒似乎静止了，程起低眸看了眼怀里的小姑娘，仿佛能听见她微微失序的呼吸声。
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禁上下扫她两眼。
杨初夏也不嫌脏，抬了抬胳膊蹭了蹭脸，轻声道，“好了，现在弄脏了。我可以干活了吗？”
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就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在炫耀自己的小鱼干。
“……”
他说什么来着，这小姑娘哪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乖，小心思多着呢。
好一会儿，程起这才调均气息，平息道，“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来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杨初夏忽然很是正色地唤了他一声，“程哥。”
“什么？”
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程起也是一愣。
“你有性别歧视吗？”
“……”
“否则，为什么你能做的事情，你觉得我做不了呢？”杨初夏分析得头头是道。
程起低眸看着她，片刻，舌尖顶了顶腮，“你这小丫头，还挺会上纲上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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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若是不让她下地，这事儿还过不去了？
也罢，让她体验一下，知难而退也好。
虽是这么想，程起还是将最简单的工作划分给她，让她捆秧苗。
男人给她演示了一遍，“学会了吗？”
杨初夏点了点头。
一阵微风吹来，将她耳畔一缕垂漏下来的碎发丝儿给撩了起来，沾在白玉似的半边面颊上，唇角弯弯，透着股调皮的劲儿。
程起看着，忽然心里头一痒，便似被什么给轻轻挠痒了下似的。
没由来的，烟瘾犯了。
捆秧苗的前提是拔秧苗。
杨初夏站在他的身侧，只见男人的手伸进了泥土里，一撮秧苗被连根拔起，裸露在外的臂膀因为用力，青筋泛起，张拉力十足，豆大的汗顺着他的下颌滴淌而下，并不狼狈，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野性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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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会儿，便弯腰，有模有样地拔着秧苗。
太阳高升，地面的温度也在不断地上升。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初夏的脸便因为曝晒而泛起了红晕，看上去，宛如熟透了的樱桃般……
程起再一次将手里的秧苗捆好，直起身时，才想起身旁还有个小姑娘。
他斜看她一眼，一愣，接过她手里的秧苗，板着一张脸，“上去，回家。”
不止是脸，手臂，大腿……露出来的皮肤都通红一片。
杨初夏直起腰身，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我不累。”
程起眉头紧拧，沉着眼，“回去，我不想说第三遍。”
杨初夏忽然眨巴了下眼睛，动作有些频繁。没一会儿，眼眶泛红，脸也红扑扑的，莹润的眼睛里噙着一汪眼泪，湿哒哒的垂在眼帘前，看起来好不可怜。
程起又是一愣，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显得并不那么重，“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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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太娇了，说不得。
杨初夏一个用力合上眼睛，眼珠子转了一圈，再睁开时，瓮声瓮气地道，“眼睛好像进沙子了……”
语气里多了几分气馁，她好像什么事都做不好。
由于两人的手上都沾了泥巴，不好直接触碰。
程起目光低垂，“抬头，我看看。”
杨初夏听话地微抬了抬小脸，由于太阳直射，那光刺进了瞳孔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不适地眯了眯眼。
男人凑近时，将原本落在她脸上的光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