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这时候刚从门外走进来。
那汉子连忙高声招呼:“七公子!”
花满楼走过来。
傅回鹤轻咳了一声。
花满楼这才知道那汉子寻他是作甚,当即笑道:“李大哥,你叫兄弟们把最后的几个架子放进来便是,辛苦了。”
“哎!好勒!”那汉子立刻转身出去了。
傅回鹤看向花满楼,抽了口烟平静了一下:“什么情况?”
花满楼歪了歪头:“不是昨天你说离断斋几百年都没变样子,看着就犯困么?”
“这两日恰好有空,收拾一下也好。”
于是,傅回鹤被剥夺了在前堂坐着的权利,只能坐在长廊前面支着脑袋看前堂忙活。
尔书听了一遍傅回鹤记得的部分,哈哈大笑道:“老傅,你上次喝醉酒卖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傅回鹤:“。”
怎么能不记得,他把自己的莲种交易给了花满楼。
尔书笑得越发猖狂:“谁让你昨晚上喝那么多?拉着花公子叭叭些乱七八糟的,还抱怨说离断斋千百年都是一个样子,客人看不腻你却看得困,完了还问人家花公子要糖葫芦哈哈哈哈哈哈……”
傅回鹤捏着烟斗的手,微微颤抖。
这么丢脸……的吗?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行,戒酒,必须戒酒!!
想起什么,傅回鹤用烟斗指了指热闹的前堂,还有站在前堂中间听着声音时不时指挥两句的花满楼:“那这……?”
也是他做的孽?
尔书坐起毛绒绒的小身子,比了个大拇指:“你喝醉酒是这个!”
“花公子耐心听你叭叭叭了一晚上,而后问你如果他想要给离断斋添些东西,会不会影响离断斋。”
“结果你大手一挥,直接说明天你就用灵雾把离断斋遮起来,外人看来就是寻常的店铺,随便花公子发挥。”
“唉,之前只知道花公子出身富贵,但没想到会这么阔气。”尔书搓着爪爪啧啧赞叹,“天亮了不到两个时辰,搬东西的人就来了,这可都是上好的整块梨花木唉,能买好几个糖葫芦铺子吧……”
傅回鹤:“。”
表情痛苦地闭眼。
他为什么不是符修或者阵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回到昨晚,扬了他手里的酒别让他丢人?
傅回鹤拽着尔书的大尾巴,让他陪着自己坐在这思考人生,那边的花满楼从伙计手里接了什么东西在手里,朝着一人一兽走来。
“喏,一人一根,不许捣乱。”
傅回鹤的手里被塞进来一串糖葫芦,表情颇为一言难尽。
尔书可没这么多想法,抱着上面滚满了瓜子松仁芝麻的糖葫芦一口就是一颗,吃的嘴边的胡子都黏黏糊糊。
花满楼靠近傅回鹤耳边,低声道:“你的这串是我做的,虽然糖浆是大厨熬好的,但其他我都没有假于人手,应当是能尝到味道的。”
而后话中笑意渐浓。
“松仁都比尔书的多许多。”
说完,花满楼便抽出袖中手帕擦着手指,继续去前堂忙了。
傅回鹤盯着手里的糖葫芦好半天。
尔书已经啃完了自己糖葫芦的一半,见状含含糊糊道:“你要是不吃就给我嘛,我吃很快的!”
傅回鹤斜睨了眼尔书:“你没有自己的糖葫芦吗?”
说完,顶着一张清冷出尘的谪仙脸,张嘴咬了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
尔书哪里见过傅回鹤腮帮鼓鼓的模样,当即伸着爪子就要去摸傅回鹤的脸。
傅回鹤嫌弃地躲开:“爪子黏黏糊糊的,少碰我。”
“哼,我就知道。”尔书撇嘴,摇头晃脑道,“你这脸啊,就花公子碰的,其他人都碰不得~”
又想起前几日的摸酒窝事件,傅回鹤:“。”
“闭嘴,安静吃你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