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风把自己的思考大致说了一下,虽是简略说,也让一家人听得明白了。
首先的问题是,被张叫化发现的细作到底是何人?是细作的头?乌人安插在唐城县的大贼?还是他的喽啰,甚至是喽啰当中的小喽啰?
不管是否为大喽啰还是小喽啰,总之敌人有一支队伍。我们顺藤摸瓜,将全部敌贼起获,最后抓到唐城县的大贼,才算真正有意义。
其次,此细作在墙上画方框干嘛?这是个大问题,猜好了,才便于行动。
如果没料错的话,这是细作在向同伙发出信号,示意去固定的取信地取走消息,进行下一步传递。
画框的场所可以打眼些,以便于让同伙知晓。
这个场所不一定和固定的取信地在一起。同伙不需常去取信地,只有看到方框信号后才行动。这都有利于保护细作和那固定的取信地。
这样,又有一个问题,这个固定的取信地究竟在哪里?
我们去那个框框的旁边再画一个圆,让这细作回头察觉后,又是越想越疑,他一定将疑到那个取信的地方。
圆是啥意思?官府发现他了?还是下一级传递情报的人向他回复什么?
这个细作考虑来考虑去,他又想干嘛。
范小用抢先回答:“他一定去取信的那里去看看。”
因为激奋,范小用姑娘的话声尖利。
范老雕和范大娘急忙骂她道:“死丫头,这么大声,让细作听到咋办?”
范小用吐吐舌头。
范大用也埋怨地说:“还说我打岔。你不要插嘴。让王伍长专心说下去,我正听得入迷。”
范小用不服地说:“这是王哥在问我们呀。我当然要回答啰。”
王小风回之以嘉许的话:“小用,你说对了。这人一定将去取信的那里,我们正好跟着去。”
这一回轮到范老雕大伯振奋地大叫:“好主意!那就正好摸清所有的细作,一网打尽,哈哈,奖金可不少啰。”
范大娘和范小用慌忙提醒:“哎哟,快到了,那细作说不定就在附近。叫这么大声干嘛?莫要惊动他。”
范老雕夸奖说:“王伍长的话虽只是猜测,但不管以后是不是这样,听起来事实就该往这方面走。”
范大娘侧过头,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称赞王小风说:“王伍长,你这人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你的头脑实在太好使了。”
赞叹之余,范大娘却又重重的“哎”一声。
人人均知这一声的含义。
范小用幽怨地说:“娘,你也真是的。”
王小风一时不知说什么。
说话间,到了张叫化所说的旮旯之地。
粗看四周,既无张叫化,也无甚类似细作的可疑之人。
倒是张叫花所说的画了方框的墙面赫然在目。
范氏三兄妹急不可待地奔向那墙,被范老雕两口子拉着。
“你们怎么这么毛糙,万一那细作在附近咋弄。王伍长年纪与你们差不多,懂的事多多了。”范老雕教训三兄妹。
范家三兄妹知老爹骂得对,停了脚步。
范家一家五口人瞅着王小风,等着他嘱咐怎么做。
其实范家人抓匪的经验是丰富的,但适才听了王小风的一席话,佩服得五体投地,要理论有理论,要推断有推断,在智慧上,不在一个层面,无形中将王小风当成事事下令的上级了。
王小风当仁不让地说:“请范大伯找寻张叫化,他在现场才能百分百确认。估计他害怕细作再来报复,躲起来不来此处了。”
范老雕应允一声,自信满满地说:“我知道这叫化子在哪里,我把他揪来。时间要紧,我先走。我预感到点子硬扎,不容易对付。你们小心点,在我来之前,如遇细作,不可轻易下手。”
范老雕吃抓贼的这碗饭吃了几十年,已有一股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