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言子容一个多余的眼神。
见状,言子容的心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他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将下唇咬破。
谢淮害得他没了爹,没了娘,没了金尊玉贵的身份,没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按理来说,他应该恨谢淮。
可不知为何,他总是对谢淮心存期翼。
谢淮是天上月。
高高在上,不染纤尘。
他想摘下这轮月亮,可月亮遥不可及。
收回思绪,言子容扯着唇,自嘲的苦笑了一下。
是他多想了。
谢淮这人天性凉薄,淡漠无情。
失败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这世上大概没有人能让谢淮动情吧?
正想着,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潮湿沉闷的地牢内响起少年温吞清软的声音。
“谢淮,你在吗?”
言子容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少年扶着墙,乖巧的站着。
目光触及的刹那,言子容忍不住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来。
这小傻子是怎么进来的?
宫内人人皆知,慎刑司是九千岁处理犯人的地方。
这里秘密太多,能从这走出去的,只有死人。
言洛洛真是没脑子。
敢乱闯慎刑司,就不怕谢淮把他扔去乱葬岗吗?
言子容压下笑意,好整以暇的准备看戏。
虽说他被抓了,但害他被抓的言洛洛也好不到哪去。
黄泉路上能多个人垫底,似乎也不错。
在言子容的视线注视下,谢淮一步步朝言洛洛走去。
每走一步,言子容脸上的笑意便扩大一分。
在离言洛洛只剩半步远的时候,谢淮停了下来。
他垂着眸,修长冷白的手伸向少年的脖颈。
脖颈霜白修长,纤细易折。
好像只要稍一用力,就会被掐断一样。
看到这一幕,言子容眼神狂喜。
可在他期待的眼神注视下,谢淮只是整理了一下言洛洛的衣领。
垂着眸无奈的叹气道:
“殿下,你怎么又一个人偷跑出来了?”
言子容一怔。
谢淮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这是言子容从未见过的。
言子容发呆时,谢淮环视了一圈四周,微微拧眉。
慎刑司死过不知道多少人,墙上的血多的洗不干净。
他手上也沾过不少血。
但他脏了无所谓,不能脏了他养得小孩的眼。
收回视线,谢淮捂住怀中少年的眼。
哄小孩似的语气道:
“殿下,这里脏,你先随我出去好不好?”
言洛洛点了点头,乖巧的应了声好。
看着这一幕,言子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眼前一阵恍惚,言子容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伤口处刺痛的感觉又不断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眼看着谢淮要走,言子容鬼使神差的吼道: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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