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关了客厅的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爸妈的谈话，在脑中挥之不去
窗外的雨声哗啦啦作响，吵得人心烦意乱。我试图捂住耳朵，还是止不住的烦躁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和爸妈的房间隔了一堵墙，隔音很好，但我今晚总感觉能听到爸妈还在隔壁低声闲聊着什么
我屏住呼吸仔细侧耳聆听，似乎又听到他们还在房间讨论着程暖有多乖巧，程暖是因为我生病的，程暖的离开让他们有多痛心
我一下子脑海中又回想起周意的家人在校门口歇斯底里、痛哭流涕的样子，想起周意的弟弟茫然无措的眼神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始终无法睡着
——
不知道自己是几点才睡着的，只感觉脑子越来越沉，一股凉意从头顶开始蔓延至全身，我紧紧裹住自己，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开始发热，浑身无力，手脚也重重的抬不起来。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敲门。费劲的撑起眼皮，看到老妈一脸焦急的喊着我，又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我动了动喉咙发不出声音，只感觉到老妈在费劲的背着我下楼
后来我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空气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一睁开眼就看到护士走来走去忙碌着。病房内还有其他病人家属在闲聊
见我睁开眼，一旁的老妈松了一口气，立刻伸手探上我的额头，嘴里念叨着
“程易你把我吓坏了，终于醒了！”
我抬头看到头顶挂着的输液瓶正在静静的一滴一滴往下滴着。这才感觉到自己左手上插着输液管，手冰凉凉的冷得生疼。我费劲起身想坐起来，老妈连忙扶着我，拿个枕头给我垫着背，又倒了一杯热水喂给我
我喝下去，感觉到粘稠的嗓子舒服多了
老妈拉过椅子坐下，还是一脸后怕看着我
“你这孩子生病了也不说一声，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来说你没去上课，我还以为你又逃课了，还好我回家看了一眼，你都烧得开始说胡话了，吓坏我了”
正说着老妈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掏出看了一眼，起身边走边说道
“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来了，我得跟他说一下”说完接起电话，往病房外走
我端起水杯又咕噜喝了一大口，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了，随意打量了一下病房里，有四张病床，有一张是空的
靠门的床上一个小孩儿正输着液躺床上摆弄着玩具，床边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低头玩手机，还有一个老人满脸担忧目不转睛看着他
我病床旁边是一个老人，没有家属看护，也没有输液，正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好像注意到我在打量她，老人扭过头和我对视上，我尴尬地冲她笑了笑
老人主动开口跟我说话“小姑娘。你多大了，在上学吗？”
我轻轻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人一脸慈祥突然笑起来“刚刚那是你妈妈吧？你不知道啊？她把你送进来的时候可着急坏了，跑进跑出的，还边打电话边哭呢”
我又轻轻点了点头“您是在等人吗？”我尝试着和老人闲聊
老人摇摇头，继续看着天花板“没有，我已经输液完，头有点晕休息一下，准备回家了”我这才注意到老人手上已经贴了拔针止血的胶布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老妈又走了进来。手上还多一碗冒着热气的稀饭
她端过来，又支起病床上的餐桌板
稀饭的清香一下窜进我鼻子里，食欲渐渐苏醒
“这医院门口的小吃店挺远的，你怎么这么快就买回来了？”我有些惊讶问道
老妈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把刚洗过的勺子递给我，得意地说道“医院里面有病患小食堂，我去排队买的，还好现在人不多”
我接过勺子，尝了一小口，滚烫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