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江清越服药后,江清柠扶他躺了下去。
她拿起杯子,放回到桌子上后,又坐回到床榻边,脸上交织着怜爱和愧疚的复杂情绪。
她谨小慎微地说,“姐姐已经给你处理好了,但是你以后可能不能负重,也可能进不了军营了,会不会有遗憾?”
江清越眼圈红红的,吸了一下鼻子,“我很喜欢军营的生活,跟着姐夫在一起能学到许多东西。”
他的脸憋得通红,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啪嗒嗒落了下来。
江清柠鼻子一酸,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从衣袖中抽出帕子,给他擦拭眼泪。
她很自责,救得了别人,身边最亲的人却无能为力,竟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若不是她曾经任性地逃跑,萧慕池也不会把江清越调到军营。
若他没有去军营,也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那江清越就还是如从前一般,平安无虞。
江清柠竟有些恨自己。
真的像江清柔所讲,和她沾上边都不会有好下场吗?
她陷入自我怀疑中。
“都是姐姐不好,如果你不去军营,就不会有意外。”
“跟姐姐没关系,是有人要故意害我!”
听着他的话,江清柠此刻更是愧疚,他一直都那么懂事。
“那是什么?”
顺着江清越的目光,江清柠望向从空间中取出来的那把轮椅,而后收回视线。
她看着江清越说,“这段时日,你先在床榻上休息!等到可以下地了,可以坐在上面,它可以协助你走路。”
江清越无奈点了点头,“都听姐姐的!”
江清柠抓起江清越的手,小心地说,“三个月后,等你情况稳定了,姐姐给你装个假肢,保证你和从前无异……”
“不要!”江清越撅着小嘴,一脸排斥,当即拒绝。
“那清越说要如何?”
江清越倔强地说,“假的不是自己的,我不要!”
江清柠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现在应该顺着他,小小心灵受了那么大的创伤,给他做心理情绪疏导尤为重要。
等到他能接受了,再一步步引导他。
“好,那就都听清越的,先坐轮椅好不好?”
江清越没有说话,目光又扫向那个轮椅。
捕捉到他目光里的凄凉,江清柠没再说什么。
她记得除夕前,江清越从军营回来后直接去了楚王府,还送给她一个发簪,上边的平安扣寓意顺遂平安。
可如今,她却没有保佑他。
“这段时日,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定期给你换药,防止伤口感染。”
“姐姐不回王府可以吗?”
江清柠点了点头,“我不放心你,晚上我住在外厅就好!”
门外的争吵声,隐隐约约地传入江清柠的耳里。
“寒枫,你一个侍卫凭什么阻拦本相?”江临安愤怒到极点,眉毛拧到了一起,厉声斥责寒枫。
“江丞相,你不能打扰王妃,若是在关键时刻影响到王妃,后果是江丞相承担不起的!”寒枫据理力争。
闻言。
江临安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像个疯子一样怒吼,“这是丞相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才做主了?”
“来人,给本相把门撞开!”江临安吩咐院里的家丁。
几个家丁立刻上前,跃跃欲试。
寒枫直着背脊,完全不惧挑衅,抽出腰间明晃晃的利剑,“敢违抗楚王妃的命令,别怪这把剑不长眼睛!”
“楚王府的侍卫好样的!”江临安猛地一甩衣袖,“听本相吩咐,动手!”
就在一众家丁冲上来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江清柠眸光深沉,环视众人。
“清越怎么样了?”江临安脸上线条冷硬凸起,目光中满是怨毒,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