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校庆前三天,段擎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丢掉了拐杖,健步如飞。
唯有头上的绷带换成了纱布,也就左耳朵上的还包着。
沈荣华不由得好奇道:“你这耳朵还没好?”
段擎看着她上下开合的嘴皮子,目光透露出一丝茫然来,“你刚才说得什么?”
沈荣华心头一紧,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来,她凑到段擎受了伤的耳朵边,加大音量道:“这样听得到吗?”
段擎暗中一口气猛然提到嗓子眼,憋了一会儿,面色不显的压下去。
震耳欲聋。
沈荣华歪头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心情格外复杂。
段擎,很有可能听力下降了。
严重点就是聋了,说得好听点,就是耳背。
她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道:一点都听不到吗?
段擎:“左耳只听到一点点很朦胧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但右耳是听得见的,你不用写在纸上。”
沈荣华之前一直没注意到这事,忧心忡忡道:“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其实从出车祸之后,耳朵就有些失灵。”段擎语气淡然,一点都看不出他的慌张,淡定的一批。
男生见到沈荣华这样担忧的样子,还反过来安慰道:“不用太担心的啦,医生说了,只要脑子里的淤血散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荣华反而更加担心了。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一只耳朵就耳背了,这可如何是好。
“车祸的赔偿怎么算的?”
段擎莞尔一笑,“遇到车主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送进医院诊断之后,就把该赔得都赔干净了,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
还可以,给钱挺爽快的,没吃亏。
沈荣华稍稍放心了一些。
希望段擎脑子里的淤血能早点散去。
王闵是最接近段擎的人,同一个宿舍,又是他的秘书长。
但近段时间,王闵总是心不在焉的。
特别是每次看到农专学姐照顾段擎忙上忙下,而段会长还一副心安理得接受的时候。
他的内心,饱受煎熬。
他从来没想过,段会长竟然会是那样一个人!
事情是这样的,某日王闵回来的晚,另外两个室友都蒙头在做自己的事,他没看到段擎的身影,于是就以为对方还没回来。
谁知道,推门进浴室,会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
淡淡的。
对方应该是拆完绷带不久,一手拿着个新的绷带,一手捏着白纱的一端要往脑袋上缠。
男生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流露出一丝客气的笑意。
“抱歉,没锁门。”
王闵连忙摇摇头,后退关门的那一刻,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耳朵。
一向忍不了丝毫污垢的段擎,竟然任由那处血液结块,糊在上面。
甚至可以看出,段擎在清理的时候,是如何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一处周遭的血垢。
当然,让王闵惊讶的还不是这个。
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而是伤口处的牙印。
联想到段擎一系列的操作,王闵只觉得对方留下那些痕迹,是为了回味什么呢!
段擎所谓的车祸,很有可能是为了向学姐隐瞒某些事情的真相。
那牙印总不可能是个男人留下的吧。
他怀疑,段擎在参加竞赛的这段时间里,跟其他女人厮混在一块,因为那痕迹太明显,没有十天半个月消不下去,于是就谎称自己出了车祸。
可怜学姐对段擎用情至深,知道他出了车祸,便各种贴身照料,那上心的样子,旁人看了都羡慕。
可是,段会长竟然做出对不起学姐的事!
王闵一时想得深了,就有了代入感。
看段擎的眼神不免带上了一些谴责。
段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