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莫名干涩,柳茹拿起咖啡喝了两口。
到第二口时就难以下咽,冰美式很苦,口里心里都在发苦。
没和温尧在一起之前,她在咖啡店都是点的拿铁。
从明天开始,她再也不用喝苦涩的美式了。
“温尧,以后就别叫我阿茹了。”
关系要好的同龄人会称呼她为茹茹,茹宝,更亲近的人会叫她岁岁,岁岁是她爷爷定下的乳名,希望她岁岁平安。
她一直就不太喜欢阿茹这种称呼,也不会让人用阿茹这种称呼叫她,总感觉有些俗气。
情侣之间的称呼可以有很多种,温尧他只习惯以阿开头的这种称呼方式。
柳茹明白他排斥亲密的肢体接触,当然也会排斥情侣那些腻乎的行为。
她很聪明,也很敏锐,她不会去触发任何可能发生的矛盾。
她从来没有试图去改变他。
在这个秋天。
九月十日,他要离开她了。
她再也不用强迫自己去喜欢不喜欢的事物。
温尧没多问,只说:“好。”
毫不犹豫的同意,也不好奇,他是真的从未喜欢过她。
在一起的时候就感受不到他的爱意,她并不介意,可他不愿意继续下去了。
她不会纠缠不休,但她一定得知道些什么。
某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了她一个真相,她艰难地问了两个问题,神情微带洞悉,“她是什么样的人?就那么喜欢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他克服了心理障碍。
不能不明不白,她要问个清楚,也让自己彻底死心。
温尧一怔,有些惊讶,还有些为难,“可以不回答吗?”
不是什么冒犯的问题,但是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柳茹。
柳茹摇头,“我不怪你,可是我一定要知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的态度很坚定,温尧只能回答。
他忍不住回想了和南乔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很难去定义她。”
“南乔她非常可爱,有点财迷,任性,但我确实很喜欢她。”
因为问的人是柳茹,他的语气刻意放的很淡。
可是喜欢一个人时是真的藏不住,说起南乔时,他的眼神一下子温柔了起来,嘴角都微微上扬了,神情也和那些陷入热恋时的人大差不离。
哪怕他此刻不回答,旁人一看也会懂。
网络上有一句流行语录:南有乔木,北有桑榆。
她经常翻看他的微信资料,当然会发现他一年多都没改过的微信昵称变了,她有些疑惑却没多问。
原来,他改微信昵称是因为那个叫南乔的女孩。
桑榆首字母缩写:SY。
他也会有这种情窦初开的样子,他也会做一些浪漫又有些幼稚的行为。
她越是想,越是难受,身上都好似没了力气。她近乎自虐般的继续说:“你真的确定吗?你有心理障碍,没和女生真正亲近过。你不排斥她,刚好她又长在了你的审美点上,这些错觉让你误以为是喜欢。”
“不是错觉。”他下意识说。
即便被人不由分说的质疑,温尧也未生气,他确信无疑地说:“我很确定,见到她的第一眼,心动就有了定义。”
柳茹呼吸一窒,瞳孔微缩。
尽管她有心理准备,但他的话像是刀一样再次又狠又准地刺进她的心窝。
彻底死心,也心痛如绞。
“那祝你幸福。”
“谢谢。”
她还在强撑着,故作轻松:“好了,我问明白了,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好,再见。”
他离开了。
等到包厢的门被关上,柳茹再也忍不住,眼泪再次决堤,一张张纸巾被润湿。
还好,这一次没再在他的面前哭。
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