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之后,赵子新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说,“那些传言我都听说了,不过既然我选择重新追求你,就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
赵子新说这话估计他自己都不信,显然,他在替自己挽尊。
“那……如果那些传言是真的呢?”
我准备火上浇油,一针见血。
话刚说出口,赵子新就回避了我的眼神,他不自觉地看了看腕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回避的样子十分明显。
对,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毕竟周肃是他的亲舅舅,他要是一点都不在乎,那才有问题。
“我就知道……”我装作委屈的样子,说,“其实,你还是在意。”
赵子新不自觉地扯了扯衣领,解释道:“笑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赵总,”我打断赵子新的话,说,“我既然同意跟你再接触,那说明我是带着诚意的,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坦诚相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赵子新一脸疑惑:“现在怎么了?”
“假,”我真话假说,“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如此大度,但你却说你不在意,这话你信吗?”
赵子新被我的质问给惊着了,一时语塞。
“今天就到这吧,”我低垂着双眼,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赵总,如果哪一天你好奇我跟周肃之间的过往,我愿意坦白,我先走了。”
没等赵子新回应,我抬脚就走。
绿茶满满的样子。
“我送你……”
“我叫车了。”我头也没回。
出了梅园后我便沿着马路往前走,确定赵子新没有追上来后,才轻轻地吐了口气。
有些过往就像是长在身体里的脓包,想要伤口痊愈,一点一点挤出脓水是不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拿起手术刀,一刀下去,药到病除。
而主动提及那些让赵子新“痛恨”的过往,或许能在某种程度上表达我的诚意——这份诚意当然也不是假的,至少在和周肃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我突然明白,一份感情能否一直持续下去,在于两个人的坚守。
回头看,我跟赵子新,应该开始于感恩,因为那次他奋不顾身的救我于传销,我错误地认为这个人是可信的,可交往的,但事实证明,我对他,并没有多少喜欢。
这一点在对比周肃之后,更显突出。
招数我想过,心眼我也玩了,但我想,故意跟周甜引战只能是一时之举,而想要彻底地治好赵子新的心病,必须是以诚相待。
虽然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是痛苦的,但只要想到他是周肃在意的人,好像也就没那么难了。
刀山火海,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闯吧。
“滴滴”两声喇叭车响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头一看,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卓然居然开着那辆甲壳虫就跟在我身后!
“嫂子,走累了没?”卓然从驾驶位上探出头来,笑着说,“累了就上车哈。”
我不可思议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不是卓然,你什么时候到的?”
“嫂子进去的时候我就在附近了,肃爷说了,这里距离您的住处挺远,让我在这候着。”
一早就在这候着了?考虑得还挺周全。
“嫂子,我们现在回吗?”
我瞅了一眼梅园的大门,问:“那周肃呢,晚上留这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卓然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心虚,难道,肖蔷薇今晚留宿?
“我不知道啊嫂子,这事你还是自己问肃爷吧?”
看卓然这表情,十有八九我是猜对了。
“行,明白,”我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说,“麻烦你帮我转告你们肃爷一声,就说我江笑瑜祝两位早生贵子。”
“哎呀嫂子,你消消气,这是夫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