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报纸上都登出来了,什么“青年艺术家周肃的代表作品被邀参展,开馆当日周肃本人将出席”等等,他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这绝不是巧合。
“抱歉,我可能得先走了,”我尴尬地看着方季安,说,“账我已经结了,你慢用。”
虽然这么做很不厚道,但我更怕看到周肃雷霆暴怒的样子。
方季安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好,有结果了再联系。”
出了餐厅,我便朝右侧的停车场走去,周肃快步跟了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说,“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男人青筋凸起,满脸阴沉,显然已经愤怒到极致。
“那你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盯着周肃,说出结论:“你跟踪我。”
“我要是不跟过来,都不知道你江笑瑜本事这么大,”周肃的语气里满是讽刺,“他方季安前脚刚回A市,你们后脚就勾搭上了,速度可真是够快的。”
我忍不住扶住额头,说,“我要想勾搭他,何必等到现在。”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自己笑得像个开屏的孔雀,还帮他夹菜,江笑瑜,你忘了我们有协议在先。”
“我只是客气一下,毕竟今天我做东,给客人夹一只鸡腿也不行?”
“客人?”周肃冷笑,“这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红杏楼吗?”
红杏楼是A市有名的鸡场,周肃这是换着法子骂我呢。
我不想跟他争执,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家伙莫名其妙消失了两天多,短信不回电话没打,给所有人都制造出一副去了巴黎的样子,可结果呢,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
等等,他该不会是怀疑我另寻他欢,特意制造了这么一个烟雾弹来迷惑我,趁机出来“捉奸”了吧?
想到这,我顿时火冒三丈,盯着面前的男人问:“你试探我?”
一抹诧异在周肃的黑眸中一闪而过,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猛吸了口气,扯了扯嘴角,问:“新闻内容也是你策划好的?”
“江笑瑜,你现在是什么态度,质问我吗?”周肃显然不乐意了,说,“你要是遵守协议,又何必心虚。”
我不由自主地掐了下手心。
我自诩聪明,可竟然连周肃的这点伎俩都没看出来,他把我江笑瑜当成什么人?交谈两只船的浪荡女人吗?
想到这,心口某处传来一阵阵痛,我扯了扯嘴角,说,“行,情况你也看到了,发落吧。”
“你……”
周肃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迟疑两秒,说,“江笑瑜,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看吧,露出本性了。
亏我还一度以为他周肃变了,现在看来,还是主观又糊涂。
“确实,我也觉得委屈了周教授,”我也在气头上,冷冷道:“不行你换个,反正以你周教授的才华和气质,想找什么样的不行?”
“你认真的?”
我咬咬牙,说,“只要你想换,我随时都可以。”
“行,江笑瑜你……”周肃后退一步,指着我,说,“这可是你说的。”
丢下这句话后周肃转身就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瞬间,我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了。
也好,这两天我已经受够了头顶上那把道德枷锁,受够了每天在希望和破灭之中来回徘徊,与其等着火山爆发,不如趁这个机会一刀两断。
断了,也就没那么煎熬了。
鼻头酸涩,两行眼泪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我伸出手,狠狠地擦掉眼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握不住的沙,趁早扬了吧。
冷静下来后我突然觉得有些后怕,要不是这两天我一直跟连翘黏在一起,只怕会暴露更多,看周肃的反应,应该暂时还未察觉到异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