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没跟周肃说与江爱琳一家四口吃饭的事实。
我在短信里说的是“有应酬”,现在算是直接被打脸了吧。
看着周肃那沉得能掐出水的面孔,我的心里也是慌乱的。
怎么说呢,我并非有意要搪塞他,但眼前的情形,确实把我陷入了不义之中。
眼看着男人转过身去,我那微小的胜利之感也烟消云散了,心口沉甸甸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窒息感。
饭后,江爱琳提议一起去逛逛,我哪里还有心情应付他们,索性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江组长,有空常来家里坐坐。”
临走前,赵子新阴阳怪气地跟我道别。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面孔,我恨不得把垃圾桶套在他的头上。
但仔细一琢磨,我又免不了陷入了疑惑之中,毕竟以我对他的了解,得知我跟周肃之间不清不楚时他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可事实是,人家什么都没做。
但要说他什么都没做吧,他又在一些小细节当中恶心你,还要装出一副讲和的状态,简直就是绿茶男一枚。
说起来我宁愿他像先前那样给我痛快的报复我,至少我心里有谱,可现在的赵子新,反而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
他是真大度,还是说,另有其他目的呢?
如果是前者,被这么恶心两次我也能忍,毕竟无伤大雅,可如果是后者,那就麻烦了。
毕竟周肃也是当事人之一,假如赵子新把他也算在报复对象里,那周肃真的毫无还手之力。
毕竟周肃对赵子新的容忍程度是超过一般家长的宠爱程度的。
想到这,我忽然有些害怕了。
于是我让司机调转车头,直接去找连翘。
彼时连翘正准备关工作室的门锁,见到我顿时大吃一惊:“我说鱼儿,你最近跑完这的次数有点多啊。”
“有酒吗?”
连翘一脸诧异:“过户合同签得不顺利?”
我摇摇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复述了一遍,而后提到了周肃。
“我去,这么巧。”连翘为之咋舌,说,“那你跑我这来做什么?去找他啊。”
我接过连翘手中的酒,抿了一口之后,说,“连翘,你说,我是不是要跟周肃取消协议。”
连翘脸上一愣,说,“什么意思,分手啊?”
我点点头,说,“我怕我瞒不住了,周肃那么聪明,察觉是早晚的事,与其等着他自己发现,不如现在当断则断,再晚一点,我怕……”
“怕什么?”
“赵子新最近蠢蠢欲动,我担心他心怀不轨,”我想着几次遇见赵子新的情形,“还有,周肃,他一直用行动在动摇我的心。”
连翘跟我碰杯,叹了口气,说,“分手是简单的事,但你舍得吗?”
我盯着杯中的酒,又狠狠地灌了一口。
现在已经不是舍得舍不得的事情了,老天爷都给安排好了,我就算再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呢。
“你想过没有,或许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周肃有没有可能理解你?”
我看了连翘一眼,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连翘不悦,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们,睡友开始,到目前为止也就睡了八个月,你认为能有多深的感情?”我理智分析,说,“赵子新呢,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周肃又那么在乎他,连翘,你不是幼稚的人啊,为什么要说这么幼稚的话。”
“我是说也许嘛,”连翘白了我一眼,说,“你别忘了,刘梦雪发疯的时候,他可是不要命的护着你,就凭这一点,你江笑瑜在周肃眼里就不一般。”
“那赵子新呢?”我回顾从前,说,“先背叛的是赵子新,可他周肃不一样护他周全,连翘,他们那个圈子,女人如衣服,你说,我能心存妄想吗?”
又是一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