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傅斯槿捧起南栀的脸,“黎思明找你了?”
她想转开脸,无奈被他捧着,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像坏了的水龙头,滴滴哒哒地淌着,有点无地自容。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逡巡在她的脸上,灼烧着她的肌肤,火辣辣的疼。
南栀暗暗用力揪着自己的腿,想用疼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向来都不是这么容易觉得自己委屈的人,或者说,她所处的环境和生活的条件不允许她委屈。
就算哭了也没人能安慰她,还不如不哭。
可是为什么她最近总是这么软弱?
南栀想要躲避他的目光,避无可避之下,闭上了眼,任他捧着自己的脸,装死尸。
耳旁传来他无奈的轻叹,又一次被他紧紧地揽进怀里,大手轻拍在她的背上,“别搭理他,以后他来找你就让他来找我。”
“我说过,黎安芯对我有恩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南栀伏在他怀里,像是吃了一只还没成熟的柿子,出入口是微微清甜,随后,又涩又麻的感觉泛了上来。
这种柿子,就为了那口若有似无的甜,得到的是无尽的麻和涩,还不如不吃。
他的怀抱是很诱人,当她无助的时候有个人给她支撑,这种有人依靠的感觉让人沦陷,可是,当她陷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还不如不进去。
“傅斯槿,找个时间回去一趟离婚吧。”
拥着她的身体一下紧绷了,南栀抬手慢慢推开他。
她望着他的眼睛,里面倒映着她。
他们这段婚姻谈不上谁对谁错,不过是两个缺爱的人硬凑在一起互相取暖。他以为他们都需要家,然而他错了,两个没被爱过的人,又怎么能学会互相爱对方呢?
等着他们的,不过是被彼此伤得更深罢了。
“我想得很清楚,我不需要组建家庭,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傅斯槿,抱歉。”
南栀说完,转身要离开,手被他拉住了,她抬眼望向天空,以为他要说些挽留的话,等了许久,他只是沉默着,久到她以为他也无话可说了的时候,他才开口。
“栀子,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南栀回过身,她当然记得,生意陷入困境的傅斯槿瘫坐在夜场的后门小巷子里,喝得烂醉。
“那次我以为出云完了,”他望着她,轻轻笑着,“但是老天对我不薄的,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救赎,我怎么能放弃?”
他低头啄吻她的唇,浅浅地品尝她的甜美,大手揽着她的腰,南栀不得不抬手抵着他的胸膛,刚才买的蛋糕袋子被她握在手心,垂在两人之间摇晃着,左右不定。
直到腰间的手更紧了,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覆在她之上的薄唇逐渐开始掠夺,南栀猛地一下醒悟了,推开他,转身就跑,也不管他是否有再追上来,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直到跑不动了,扶着膝弯腰喘息。
她偏过头,正好看到街边商店橱窗里倒映的自己,脸颊绯红,唇微微红肿着,泛着暧昧的水光,一双媚眼更是如同春日里一汪清泉,闪亮亮的,惑人得紧。
“要命。”
她呻吟了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低着头,做贼似的往回走。
她要回古镇,得坐车,而她被傅斯槿那个吻搅得,跟无头苍蝇一样已经跑出老远了!
“哎呀。”
南栀往车站的方向走去,刚刚看到车站,苍老的“哎哟”声传来,旁边的人围成了个圈,她看不清,也不打算管,只顾着走自己的。
“你去扶她,我给你拍个视频作证。”
“不不,你去扶,我给你作证。”
一旁的人互相推诿的声音让南栀慢了脚步,不由得往身旁瞥了一眼,看热闹的人中间,两个年轻人在讨论谁去扶摔倒的老人。
“我老头子不要你们扶,我自己会站起来,不就是得了脑瘤了,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