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出口,唇就被他封住了。
南栀握拳下了狠命地捶打他,面前的傅斯槿悉数接受,知道手开始发酸、发麻,他都没有再次离开。
他闭上眼,温柔地吻她,而她,毫不留情地咬破了他的唇,他似不知疼一样,依旧含着她亲吻,任由血腥混着咸涩的泪水在口中蔓延。
“气消了一点没?”
直到南栀浑身虚软了,他才离开她,嗓音清润不再,压抑着欲望的喑哑,薄唇染了鲜红,潋滟一片。
南栀移开目光,再看他,她怕自己失控。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和他彻底切断,偏偏他又回来吻她,勾起了她所有的软弱。
“你还回来干什么?”
南栀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冰冰凉凉地问道。
傅斯槿直起身,将手中的换洗衣物放到高处的置物架上。
合着他刚才出去就是去拿个换洗衣服而已!
果然方雨琴说得对,他包容了她的一切,包括盛怒之下的口不择言,偏偏就是这样的包容和默不作声彻底点燃了南栀的怒火。
“傅斯槿,你这样有意思么?”
他不答,俯身替她去了身上狗血斑驳的衣物。
“把我当成一个傻子,利用了我最薄弱的地方,你真的懂我啊!”
他让她仰着脸躺在自己的膝上,而他半跪着替她洗头,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揉搓着黑发,鲜红的水混着泡沫流了一地。
“怎么就想到装残呢?天天假装腿动不了不累吗?”
他耐着心,替她把洗干净的长发用干发巾包好,开始替她清洗脸上的血迹,长指抚过脸颊上的伤口时,微微一顿。
“傅斯槿,我累了,五年也到了,我们分开吧,对彼此都好。”
他的手抚在她腹部淤青处,停留了许久。
“好不好?离婚吧!”
他拿着浴巾把她裹住,半跪在她的脚边,捧起她的腿,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检查她腿上的伤。
“傅斯槿!我求你了!”
刚刚被他擦干的脸再一次被泪水打湿,他无声的沉默让南栀再难抑制住内心的悲愤,她泣不成声。
“我算不过你,也不想再被骗了,分开吧,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黎安芯她生不了,你们可以找代孕!”
“傅斯槿,我不欠你什么!”
傅斯槿低着头,南栀的视野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手指停在自己腿上的伤口处许久许久。
“傅斯槿,我认输。”
她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含了无尽的疲惫,心灰意冷的话语激得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斯槿抬起了头。
她看清了他的表情,往日里平静如深潭的凤目中席卷着风暴,腥红一片。
南栀气过了头,又想笑了。
被骗的惨的那个明明是她,怎么他先委屈上了?
“傅斯槿,收起你那副绿茶样,我不会上当了。”
南栀别过脸,有一句话,叫同样的河不会掉进去两次,傅斯槿这个装可怜的坑,她也不会踩进去两次!
“栀子,你在气头上,说的一切话我都当没听到。”
简单的一句话,让南栀刚刚所有的话都成了废话,所有的表达都成了无理取闹,她无力地哂笑了一声,“傅斯槿!”
“嗯,我在。”
他复而低下头去处理她脚上的伤口,上药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南栀没忍住呼痛。
“你看,明明这么怕疼,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受伤?”
“你不知道我今天接到方阿姨的电话,有多害怕。”
他半跪着替她缠上一圈圈的纱布止血,每每绕一个圈,南栀就觉得自己的心在被他缠上了一样,直到不见一丝血色,再也无法挣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堵得慌。
“后来我看到你一身鲜血的模样,是真的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