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和傅斯槿在一起五年以来,第一次俯视他动情的样子。
矜贵的男人平躺着扶着她的腰,任她为所欲为。
云消雨散之际,她伏在他身上,细细地喘息。
“栀子,你更喜欢这样可以早点告诉我,”温热的吻雨点般落在她的颈侧,往常总是平和的嗓音带着餍足,“我会配合。”
南栀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阖着眼休憩。
她承认自己是个好胜的人。
不管床上床下,她都想当这段婚姻中主导的那一方,她享受俯视这个强大男人的感觉。
但不需要他刻意配合让着她。
“栀子,我们要两个孩子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家四口。”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喑哑,南栀闭着眼,由着他的长指挤入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她没有应。
他是私生子,她是孤儿。
他们俩就像是两片没有根的飘萍,萍水相逢,各取所需缔结契约,冷静不含感情地商量着孕育下一代。
隐隐的不安一直潜藏在南栀心底,她知道,他们的契约关系,并不是牢不可破的。
黑暗中,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
南栀睁眼望去,她已经适应了黑暗,屏幕的光线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比如,他们之间的假婚姻里就有黎安芯这个真心人的存在。
他想要拿手机,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占着刚刚温存过,她也想要无理取闹一回。
黎安芯不是说她是妖精吗?那妖精总不能次次都大方忍让不是吗?
他看向她,她也毫不示弱地看他,眼神交汇中,她的意思很明确。
傅斯槿,你要她还是要我?
“栀子,她有心脏病,可能是病情变化。”
他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她哂笑,也是,上次在车里让黎安芯听了一通床角,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上的忍让了。
失望的藤蔓在心底疯长,将她逐渐缠绕,抽紧,密不透风。
她收回了手,翻身躺倒在了一边,将背对着他。
可是床就这么小,夜晚又是如此安静,电话那头,姜月英的哭喊声,声声入耳。
“阿槿,安芯的病情突然反复了,你快回来,我好怕她就这么……”
南栀突然觉得这段关系像隔了夜的粥,索然无味又黏黏糊糊,抬手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她又不是非得靠着傅斯槿活着,何必在这和他牵扯不休呢?
“栀子?”
他打完电话把她堵着耳朵的手指拿开,轻轻地吻她。
“我要回去一趟。”
“嗯。”
许是失望过了头,南栀平静得过分,轻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黎安芯是先天性心脏病,做过手术没有任何好转,依然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傅斯槿刚刚还说和她要孩子,黎安芯一个电话就能把他给唤走,南栀在心里冷笑。
她自己是没有根的飘萍,二十几年尝尽其中辛苦,被孤立,被虐待,为了钱出卖灵魂。
她并不打算让她的孩子也过这样的人生。
一个奇异的想法爬上心头。
“傅斯槿。”
他坐起身在穿衣服,听到她喊自己,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
“是不是因为她心脏病生不了孩子,所以才想和我要孩子?”
南栀闭着眼睛,声音又轻又柔,身后的傅斯槿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空白的这段时间,不过几秒,也足够她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个彻底。
呵,原来如此。
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功成身退把傅太太的位子让出来。
一家四口。
南栀想笑,好一个一家四口,原来是没有她的一家四口。
“别问这种傻话。”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