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复古的卧室里,一大面落地窗正对着湛蓝的大西洋。
南栀拥着薄被欣赏着面前的男人,眼尾微微泛起了红,余韵未消。
一双长腿被定制西装裤包裹着,一手扣着钻石袖扣,指节修长干净,专注又温柔。
傅斯槿回过身,正好对上南栀潋滟未消的双眼肆意在自己身上逡巡。
“怎么了?”
他戴着金边眼镜,手工定制的衬衫严丝合缝地贴合着他的身体,每一颗扣子都严谨地扣上,斯文,又禁欲。
南栀扯扯嘴角,他像不食人间情爱的神祇,而她就是那个把他拉下神坛的女妖精。
能和神祇走到最后的是仙女,而不是妖精。
“没怎么,就是怕你提起裤子不认人。”
她的声线是酥了人耳朵的那种娇柔,偏偏说出来的话夹枪带炮。
傅斯槿墨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无奈,迈开长腿,两步走到床边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清新的松木冷香调包围了她,沉稳,但极其富有侵略性。
“又想要了?”
南栀不答,不由得往后缩来躲避他的强势,光裸的脊背碰到实木床靠,冰凉入骨。
傅斯槿凑近她,想要吻她眼角那颗楚楚可怜的泪痣,被她一偏头躲了过去,薄唇落在耳际。
温热的气息撒在南栀耳后,激起一片战栗。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明明是在调情,可他的声线平稳得就像在说一件毫无感情可言的公事。
南栀的贝齿轻咬红唇,声线柔得能滴出水。
“我们之间可没什么情可言,我不和别的女人共享爱人,不过,共享男人倒是可以。”
话音刚落,满室萦绕的旖旎一刹那降至冰点。
南栀娇媚一笑,嫌气氛不够冰似的,又添了一句:
“傅总还满意吗?不知道我和黎安芯,傅总更满意谁的功夫?”
“你怎么能和她比。”
傅斯槿直起身垂眸看着她,他目光沉沉,黑眸深潭一般看不见底。
南栀呼吸一窒,这句话在她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鲜血淋漓。
呵,五年的陪伴时光化成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南栀脸上,原配不如白月光?
这种笑话也就发生在她南栀身上了!
南栀扯开一抹讽刺的笑,竖起了全身的刺:
“哦,我忘了,我和傅总是假结婚,不能和黎小姐这个真心人比的。”
“你大可不必这样说自己。”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一双凤目湖面冰封毫无波澜,一双媚眼水波荡漾尚未平复,视线在空中焦灼。
最终,他先移开视线。
“一会Mandy会把宴会的邀请函给你送来,我先走了。”
“谢谢了,今晚的宴会你带黎安芯去么?”
她不把傅斯槿放在心上也不代表想看到另一个女人挽着她的老公耀武扬威!
“她身体不好。”
傅斯槿简短的回道,可话落在南栀耳朵里,语调间满溢出来的都是对黎安芯的心疼。
心头又被插了一刀!
杀人不见血!
南栀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继续和傅斯槿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心梗,死在黎安芯这个心脏病的前头!
她这个原配要个邀请函还得把人伺候好了,而黎安芯就能被他捧着心疼!
“啪嗒。”
卧室房门被轻轻阖上,南栀轻嗤了一声,长长地吐出胸口的浊气,脱了力一样瘫在床上,顺手捞起手机给好友路遥打了过去。
她不是傅斯槿的对手,床上不是,床下更不是。
她这个傅太太走肾,那黎安芯就是走心了。
一般宴会请不动傅斯槿这种大佬,今晚有去,想来也是为了黎安芯的病情。
“喂,我搞定邀请函了,借下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