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冉那种毫不掩藏的分寸感与距离感让封擎宇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分寸感是个很难得的东西,人一旦有了这个东西就不会出去瞎搞,最起码,知道底线在哪里。
这是他该喜的点。
悲是因为距离感。
他貌似结了场假婚,他的妻子跟自己不熟。
像极了陌生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跟家里的两只狗一样,偶尔出来蹭两下。
蹭完就躲起来了。
真是好样的。
旁日里就算了,而今……他当众听到时冉这番说辞,他无法忍受。
而时冉,始终觉得自己并非过错方,即便是有,过错方是封擎宇也不是自己。
哪有强迫别人去爱人的道理?
这不跟强行把你按在马桶上让你拉屎一个意思吗?
“正常人吃了荤就想吃素,这是正常搭配,封董,我也不知道是我有毛病还是你有毛病,人都是走一脚歇一程,你却希望我像个永动机似的高频率去爱你,我建议你学学天线宝宝,脑门儿上插跟天线好清楚自己的定位,别老一天到晚的整这些不切实际又磋磨人的幻想。”
时冉实在是不能理解封擎宇的想法,一个大老爷们儿,一天到晚的臆想来臆想去,整个她不爱他就是犯法似的。
“你还真是理直气壮啊!”封擎宇嗤了声,凝着时冉摸眸子带着幽幽寒光。
楼上,本是百无聊赖靠在栏杆上的吴翰大老远的就见封擎宇将时冉甩到了车里。
半个身子都快趴出栏杆了,想看看里面的情况,看来看去什么都没看到不说,还看见凌夏从车里被轰了出来,微微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话还没说出来,凌夏又灰溜溜的上车去了。
这转变,快的跟龙卷风似的。
就那么一晃眼的功夫。
而凌夏坐在驾驶位,瑟瑟发抖。
不日前,封董在外应酬时,曾有人笑言封董这个太太找的真好。
这个真好,明里暗里的都是讽刺,且这讽刺,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有几分挑拨离间又有几分真实。
一个30来岁的男人,找了一个20出头的女孩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颇有点老夫少妻的意思,而自古以来人们对于老夫少妻这个搭配,多是笑看。
时冉是成熟稳重的,手段胜过大多数人,毕竟上辈子国际谈判官的历练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子里。
但偶尔,她的这张嘴,确实是轻浮无礼。
怼人的时候什么难听话都能顺理成章得出来。
时冉被封擎宇这句理直气壮弄得后背一麻。
她脑海里仍旧留存着封擎宇的那句非你不可。
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但是总觉得自己这辈子,存在的理由和价值就是为了复仇,那些情情爱爱加在身上只会成为她的累赘。
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而封擎宇与之不同,一个而立之年便坐拥亿万家产的人和一个刚刚站在起点的人所思所想都是南辕北辙。
时冉虽然是上世的时冉,但这辈子,她还在起点。
后座上,气氛剑拔弩张,凌夏握着方向盘的手冷汗涔涔,目光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望向这二人,其实生怕二人打起来。
“实话实说,”时冉争辩。
封擎宇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是你自己说了不求回报的,但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与你当初给我的承诺简直就是南辕北撤。”
时冉说这话时,半分强词夺理那是半分都没有,相反的还颇有些娇嗔。
她深知,与封擎宇争吵,最终吃亏的是自己,不会是别人。
颇有种林黛玉的味儿。
真正的高手总会在危机时刻素手拨云将危机化解,时冉无疑是这种人。
封擎宇强势的目光有了片刻的松解,时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