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场里进来一辆车,好巧不巧的车轮子落在那个本就破碎的手机上。
彻底的止住了时冉的步伐。
突然之间,时冉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
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那种无力感,蔓延至全身。
每当她即将得到些许什么,就会生出事端。
她不得不怀疑,有人不想她知道真相。
“封董,”停车场里进来的车窗缓缓放下。
公司副总的坐在车里跟封擎宇打招呼。
可在触及到男人冷怒的容颜和前方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时冉时,拍了拍司机的位置,让他赶紧走。
“你伤哪儿了?”封擎宇放低自己的位置,尽管被人抽了一巴掌,他也有种要倒贴上去的姿态。
“不需要你管,”时冉一把抚开封擎宇碰到自己的掌心。
冷冷的容颜带着些许的冷漠。
她朝着车子走过去,行到车身前时,脚步缓缓定住:“封董,撑伞也是雨中人。”
“你的关心带着毒药,我能感受到,只不过没有切实的证据而已,倘若哪天我手握真相,我也不会放过你。”
时冉坐上车时,浑身颤栗。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流眼泪,此时此刻,她第一反应不是回别墅,而是回时家。
时冉回时家时,脸色惨白。
佣人一打开门就见她浑身冷汗。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脸上。
“冉冉,这是怎么了?”
阿姨迎着她进去,这一声惊呼,惊动了姜琪。
“怎么了?”
时冉被迎进屋子里,坐在沙发上,呼吸微弱:“受伤了。”
“伤着哪儿了?”
“肩膀,”
姜琪愣了一下,让阿姨安排司机赶紧去医院。
时冉的母亲,是内科主任,恰好今日在急诊处值班,姜琪带着时冉进去,时冉乍一看穿着白大褂坐在位置上的妇人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淌下来。
所有的隐忍和委屈在此时夺眶而出。
吓得董英一时间愣了一下。
“哪儿不舒服呀?”
时冉哭的更咽,抽抽搭搭开腔:“手疼。”
“很疼吧!”董英想,不然怎么会哭的这么厉害。
时冉点头,泪眼婆娑开腔:“很疼。”
所答非问,却也能最直观的点出时冉此时的状态。
真的很疼。
姜琪从何时知晓时冉不是自己女儿的?
大概是从许许多多的细节中感知出来的。
她只知晓时冉不是时冉,但并不知晓时冉到底是谁。
而今,医院的办公室里她嚎啕大哭的声响让姜琪有了猜测,时冉跟眼前的这位医生……关系不菲。
人生总是在众多的失望中寻求希望,也在希望破灭中与失望和解。
“我看看,”董英的手落在时冉的肩膀上捏了捏。
明明不重,可时冉的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哗的流淌下来。
那种感觉了,跟受了千万种委屈似的。
“问题不大,可能是脱臼了,”董英看着时冉,温软告知,并且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这一摸头,时冉抽搐了一下,泪汪汪的眸子望着董英,哭的没了声儿响。
“怎么了?”董英望着姜琪笑了一下,唇边笑意淡淡的,有些不明所以。
姜琪的情绪收了回来,压着心里的波涛汹涌,淡淡的勾了勾唇角:“这孩子比较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很崇拜。”
“这样————,”董英这些年见多了这种孩子,已然是见怪不怪。
“去骨科医生那里处理一下就好了。”
姜琪听闻这话,脑子里有什么声音在驱使着她:“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