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玉梳拿上勺子盛了一碗汤端到了秦晚的面前。
“娘娘请用。”
她的姿态给规矩都是严格按照宫中教导而来,秦晚看着那晚参汤,忽然开口:“你入宫多久了?”
玉梳托着手中的玉碗,碗中的参汤悄无声息地散开了些许波纹,她把头低下去:“奴婢生于宫中,长于宫中,如今已有十六年了。”
深宫之中总有一些秘闻和不为人知的角落,身份低贱的罪婢和侍卫苟合也有,一时意外生下的孩子也大都被扔进马桶溺死处理了,然而也不是没有几个能够侥幸活下来的。
玉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是谁,她的出身比这宫中的大多数人都要低贱许多,而她自保的方式就是向上攀爬,为人卖命。
秦晚对宫中的这些事不过是粗略听马姑姑说起过,其他的并不懂,不过她听到玉梳这样说,还是有些讶异的挑眉:“你有没有想过出宫?本宫可以放你走。”
留在宫里日日处心积虑,不如出宫换一片天地。
“奴婢愿意侍奉皇后娘娘终生,奴婢不愿意出宫。”玉梳心中被吓了一跳,难道是秦晚发现了她有什么不对吗?
她捧着那盏参汤举过自己的头顶,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眼神不断转换。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留在这里吗?
不论玉梳是否是真心,但是秦晚确认了一件事,她留在自己身边的确有所图谋,为此甚至不惜暴露自己。
这种反应,让秦晚想到了一个词——细作。
留在敌人最不加以防备的地方,在必要的时候会发挥致命作用的人,是什么让玉梳宁愿暴露自己也必须要留在她的身边?
就算她的这番举动在旁人眼中不能构成暴露,但是在秦晚的眼中已经就是了。
她曾经生活在黑暗中,她比这些人要更加熟悉黑暗的气息。
“既然你愿意留下,那就留下吧。”
秦晚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铮”的一声,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没有个头绪。
“是,奴婢多谢娘娘恩典。”
玉梳再也不敢在秦晚面前多加停留,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参汤就退出了内殿。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从秦府开始,李芳蕊,秦芸儿,秦仲庭......再到现在的玉梳,那种违和感究竟是什么?
秦晚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