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来了,皇后却姗姗来迟,莫不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还是盼着哀家一病不起!”
对着赵子赢,郑太后还要考虑一下软硬兼施,但是对上秦晚,太后就没有这个顾虑了,这就是现成的受气包。
郑太后如此疾言厉色,秦晚还没有如何,跟在秦晚后面的朱姑姑却是一阵心惊胆战,她毕竟伺候过郑太后,知道她现在这种说话的语气不妙,昭示这她的心情异常糟糕,若是这个时候秦晚说了什么让她不满意的话,郑太后立刻就会借题发挥。
甚至是就算秦晚什么都不说,郑太后也能找茬。
“太后娘娘中气十足,足见凤体康健,想来没有什么大碍,臣妾正好带了太医来,太后娘娘不如就让太医再给您看看?”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和哀家说话!什么庸医,哀家不看!”
秦晚摸摸小奶猫的毛,一脸担忧得看着太后道:“臣妾也是为了太后娘娘的身体着想,讳疾忌医又怎能让身体康复,而且这位太医的医术臣妾看了,的确很不错。”起码给小猫包扎的时候很利索,和她说话也没有动不动就抖。
郑太后这才看清楚秦晚怀里雪白的一块并非是自己眼花,而是一只带毛畜生。
“谁允许你把这畜生带进来的!”
秦晚看郑太后这几句话说的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得出半点儿生病的样子。
慈宁宫内的帝后夫妇俱是沉默,郑太后在后宫风光这么多年,接连在这小夫妻身上碰钉子,气的手都哆嗦:“好啊,你们这是欺负哀家年纪大了,现在不能主事了是吧!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还是安心养病,孤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赵子赢对郑太后可以说是不假辞色了。
果然,听到赵子赢的话之后,郑太后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绷不住了:“你......你这个贱妇之子!哀家早知你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就不该留下你!”
怒极攻心的郑太后口不择言,满殿伺候的人听到郑太后这话的人都立即呼啦啦的跪了一片,恨不能自己是就是个聋子。
赵子赢的目光冰冷,他站起身,俯视着趴在椅子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他的郑太后,薄唇轻启:“可惜,太后现在悔之晚矣了,孤不妨告诉你,郑家,孤一个都不会放过,太后还是在宫中养好身体等着听好消息的好。”
“你敢!”
“啪——”
郑太后激动之下摔碎了手边的药盏。
褐色的药汁洒了一地,空气中逐渐弥漫开苦涩的味道,在场站着的人唯有赵子赢和秦晚两个人。
秦晚的目光落在了赵子赢被大袖掩藏了大半却依旧漏出来一点点的泛白的指尖,她看着那一抹玉白的眼色似乎已经能够感受到他此时冰冷的体温,他的指尖呈现着不正常的蜷缩,他在克制自己,却又不能完全克制的住。
郑太后如果不提起他的生母,赵子赢或许也不会说出这般极端的话。即便他真的打算这么做,也没有必要这么对郑太后说。
大概郑太后也明白过来,赵子赢是在刺激自己,她极力振作起来,维持着从前的姿态,同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道:“就凭你?你能吗?御史台参君的折子这些时候也不少吧?你想要除之而后快,想要诛杀德间王一脉,想要灭了郑家,怎么不想想,满朝文武会答应吗?”
满打满算,赵子赢也不过才亲政数日,杀掉一个谋反的亲王,抄一个外戚的家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一个已经成熟的帝王,他能做也就能压得住,但是赵子赢在朝堂上有根基吗?
郑太后仔细想一想,似乎赵子赢若是这么做,才是得不偿失。
赵子赢怕什么呢,他若是但凡有一丝丝的恐惧和优柔寡断,早就尸骨无存了。
他望着眼神之中透着讥讽和癫狂的郑太后,轻声一笑道:“为何不能,孤能杀了郑明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