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结束了,欧阳宇就要离开福利院回去上学了,然而那位只对着他一个人说话的女孩抱紧他的腿不肯松开:“哥,带我走吧,我不想离开你,只想跟你走,我可以去你家做保姆,我有力气,什么都可以干……。”
他刚刚掰开她的手,她便哭的痛不欲生、伤心欲绝,他看着她泪痕狼藉的一张脸,终于下定决心说:“好,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
欧阳宇的父亲欧阳睿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当然遇到任何事情都会计算利弊得失。他愤怒的朝着自己的儿子咆哮:“赶快让她走,我不会同意你收养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孩,认她当所谓的妹妹,你看她可怜,可以用别的方式帮助她,我们家不是收养院,也不是避难所!”
母亲的早逝已经让这位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足够理智也足够成熟,他冷冷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说:“我知道,我妈去世之前,你就在外面有人了,你的事,我可以不去干涉,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决定,还有,再买一套房子吧,你以后没事就不用回来了,你可以去找你的新欢,我只想和我妹妹住在一起。”
欧阳睿用手指着儿子气的直发抖:“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枉我养你一场,我这个当爹的在你眼里,还不如一个陌生的女孩!”
但是气归气,他喜欢的女人天天缠着他要名份,前妻刚刚去世不到一年,儿子对他整天冷着一张脸,他想结婚正愁怎么向儿子解释呢,觉得儿子的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傅世勋不知道跪了多久,窗外的天色从天亮到天黑,从小到大犯了错误被罚跪所带给他生理上的反应就是,从一开始的膝盖涨痛,到麻,再到剧痛难忍,然后大腿上的肌肉会不由自主的痉挛,每一分一秒都会难捱而漫长的遥遥无期。
对于傅世勋来说,这种痛苦远远不是打一顿或者骂一顿那么轻易就能结束的,是永无休止的,并且愈演愈烈。更可怕的是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钟表上的时间总是背朝着他,你不知道还要跪多久,更不知道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终于,听到傅老爷子对着傅夫人说:“去,让那个逆子滚,滚的远远的,不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
傅夫人只好对倔强的儿子说:“小勋,你爸让你起来,听妈的话,起来去给你爸认个错,他对你是严厉了些,但你是他的儿子,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你好。”
傅世勋不知道是因为跪太久身体僵掉了,还是大脑已经没有了意识,本应该撑在身前的双手没有及时的伸出去。身体无法控制的向前倒去。咚的一声。他一头栽到地上,他把头艰难地抬起来,看到母亲有些惶恐的伸出双手想去搀扶他。
傅世勋咬牙甩开了那双手,看着鼻血一滴滴淌在地板上。只是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腿,剧烈的疼痛就如同万蚁蚀骨般,他挣扎着爬到墙边,扶着墙壁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站起来,抬起手臂抹了一把鼻血,踉跄的一步一挪的走出了自己家的家门。
傅世勋将车开到了顾雪媛居住的小区,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除了她不想见任何人。
顾雪媛见到傅世勋有点被吓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世勋,他的脸上满是被风干的血痕,手上和衣服上也有血迹,鼻子破了被纸塞着,额头上肿了青紫的一个包,整个人看起来既颓废而又凄惨。
傅世勋见她一直呆呆的盯着自己看,就故作无所谓的笑笑:“看够了吗?”
顾雪媛疑惑的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傅世勋摸了摸衣兜掏出打火机和烟点燃,很洒脱的吐出一口烟圈,脸上依旧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怎么,终于开始关心我了,是不是已经在为我心疼了?”
“你等着,我回去拿药箱!”顾雪媛说完便跑回了住处,把药箱取了回来。
她找了个小区的长椅命令他坐下,奇怪的是,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