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劝不住赵婶子,所以才回家把她娘给叫过来了。
晋姝点头,跟着辜妙娘一起走进去。
院子里,两根板凳搭成的捡漏木板床上,白布盖着的尸体就这样躺在上面。
赵氏抱着尸体哭的伤心欲绝,半个身子都趴在尸体上,“铁柱,铁柱,你快看看娘啊,你别睡了,娘来了,铁柱!”
“你怎么这样回来的,你明明答应过娘,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还没有娶媳妇儿呢,铁柱,娘还没有抱孙子呢!”
“三弟,大哥好想你,你快起来啊!”
“老三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
陈丘此刻也顾不上别的,抓着自己儿子冰凉的手,悲痛欲绝,眼眶通红。
“都是爹的不是,爹早该让你回来的!”
“我的儿啊!”
晋姝不知道怎么劝慰赵婶子,这个时候劝了也没用。
她拉住辜妙娘,对她摇摇头,“我们还是先帮着赵婶子把灵堂设起来吧,该买棺材的买棺材,该通知的通知。”
不能就这样让陈铁柱躺着,还是早些入土为好。
辜妙娘想了想,还是觉得可以。
晋姝走过来,把跪在旁边的大肚婆小陈氏给拉起来,生怕她动了胎气,“大嫂,你先回屋去,你别在这儿跪了!”
小陈氏红着眼眶,用袖子擦擦眼泪,伤心极了,“可是铁柱也是我弟弟啊!”
晋姝对她摇头,拉着她回屋了。
“我知道你的心情,你先回屋去,为你自己的孩子想想!”
本来小陈氏的胎之前就不稳,而且还是双胎,要是这么一折腾,她怕出什么大事儿,到时候可就没人顾着她了。
小陈氏无奈,但确实是这个理儿,只好坐在屋子里抹眼泪。
晋姝走到赵婶子身边,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婶子,节哀顺变!”
赵氏现在已经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了,哪怕是晋姝的。
她只是接过手帕,又继续啼哭起来。
她的儿啊,她的儿啊!
很快,棺材就被送过来了,还有白布,纸钱白幡什么的。
随着白幡在陈家门口一挂,大家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氏再悲伤,可儿子的后事儿还是该好好办。
她忍着心痛,让大儿子去烧水,把陈铁柱抬进了他的屋子里,擦洗换好寿衣后才放进棺材中。
随着棺材被盖上,赵氏悲痛的大叫一声,跌坐在地。
陈丘抓着她的手,老两口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相互靠在一起,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灵堂架起来了,前来送丧的村民络绎不绝,陈家和赵家两边的亲戚也被通知过来。
赵氏浑浑噩噩的坐在凳子上,看着烧纸的亲朋好友,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流。
晋姝对这里的白事不了解,但是赵氏的哥哥嫂嫂来了,他们帮着赵氏一起办丧。
而小陈氏则是被自家爹娘给接了回去,孕妇不能待在灵堂。
赵氏也同意了。
一般来说,都是停灵七日,然后选个吉日下葬,但陈铁柱的尸体被战友从边境送回来都花了小半个月,已经开始腐烂了,臭味也很明显。
陈丘忍痛一合计,还是让孩子早日入土为安。
他和陈青牛请了风水先生去山上选坟地的位置,紧赶慢赶的用一日时间把坟墓给修葺好,三日后下葬。
夜晚时分,晋姝跟齐大嫂端着一盆面条从家里走过来。
她担心陈家人都还没吃饭,所以让齐大嫂做了面条。
踏进陈家,火光照耀着整个院子,陈铁柱没有下辈,陈青牛和陈大宽作为弟弟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里给他烧纸。
众人情绪不高,赵氏大哥看着晋姝走进来,还以为是谁这么晚来烧纸的,他刚迎过来,还没说话。
陈大丰也过来,他先自家舅舅一步开口,“大丫妹子,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