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几乎是被他拉着走的,男人腿长步子又快,她几乎要跟不上他的脚步。
她跌跌撞撞看着前面挺拔欣长的声音,平常有时候她偷懒不想吃早餐,他都会训斥她几句,今天居然主动带着她不吃早餐……
安心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初春的早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冷,但安心的手却凉得厉害,她近乎机械般的跟上他的脚步。
男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时,她抬头看着他坚毅好看的下巴,一句其实在她脑子里盘选了半天,但一直不敢问出口的句子就这么被呆呆的念了出来,“是不是……奶奶他们出事了?”
陆应淮深眸凝视了她的脸几秒钟,喉结滚了滚,没出声,只伸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上了车。
安心坐上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听到他关门的声音。
他挥到车上,熟练而迅速的发动引擎。
车速不断地攀升。
她有些无措,又说不出的呆滞,一句话在脑海中来来回回的重复了好几次,才终于问出来,“他们怎么了?”
“心心,”陆应淮声音很低,唇齿间溢出她的名字,看着前方的眼神幽深暗黑如深渊,下颌紧紧的绷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更是隐隐显露出青筋,唯有声音低沉到近乎沙哑,“安奶奶和安业在昨晚凌晨两点,出了意外。送到医院后,不治身亡了。”
初春的早晨总是比想象中要冷,而且好像比晚上还要冷。
安心在医院的太平间等待亲属确认尸体的时候,分神的想着。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系着黑色的围巾,长发披散垂腰,俏美的一张脸是面无表情的冷漠。微微低垂着头,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身边坐着高大挺拔的男人,气场显赫阴沉。
他始终注视着她的脸,眼神阴沉晦暗,下颌线条紧绷。
一旁是警局里派过来的人,搓着手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抱歉,很遗憾,安小姐……”
“抱歉?”安心反应过来,转过头,温淡清冷的脸倏地浮现出几许冷笑,“如果抱歉有用的话,那还要法律干什么,要警察干什么,要公平和正义干什么?”
这一段话,每多说一句,就愈发的咄咄逼人。
偏她的语气一直是温温淡淡的,不显得凌厉,却又每一字都落在人心里。
说到最后,那警察的脸色都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她脸冷,声音冷,眼神冷,更多的是浓浓的戾气和讽刺。
哪怕她人不算很高,穿的靴子跟也是平底,但站在那里就是有种气势上压人一等的感觉。
身边又杵着那么个更不好惹的男人,警察心里忿忿,但又不好说什么,讪讪的低着头。
好在前面医院工作人员过来,“安小姐,这边。”
安心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走了上去。
走了几步后,她突然顿住了脚步,转头朝一直不言不语但又寸步不离的男人,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挪开了视线,抿着唇道,“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最后一面,我只想和奶奶两个人待在一起,不想有人打扰。”
陆应淮的薄唇立即抿成了一条直线,极深的视线绞住了般的盯着她。
但安心始终没正眼看他,侧身收回视线,跟上了医生。
他盯着她的背影,迈开长腿就要跟上去。
手臂被身后的人抓住,“算了。”
洛怀远是不放心跟上来的,此时看着陆应淮的眼,“你跟上去只会加深她的负罪感。”
陆应淮看着女人的背影,直到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中,俊美得一塌糊涂的一张脸陡然冷沉阴鸷,仿佛随时都能滴出水凝成冰渣,“查清楚了?”
“嗯,夏龙作为负责人,已经查清楚了。”
洛怀远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警察,“昨晚凌晨后两点左右,一伙盗贼闯入了安老夫人他们居住的小区,破门而入实施偷盗的时候被起夜的安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