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简单,也就表示,他身后的陆家、还有陆应淮,都不简单。
以往那些她觉得奇怪的细节,此时在心里被无限放大开来。
见她脸色苍白,目光闪烁不定,像是担心到了极点的样子,童晚实在是担心,蹲在她身前柔声道,“心心,你别着急,如果他真的没做过这些事的话,肯定还有办法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其他什么,安业这件事,不管是证据还是其他,目前来看基本是铁案没跑了。
可安业对安心虽然不算什么,但背后的安奶奶却是安心最重要的人。
安业如果真的进去,安心怎么跟安奶奶交代?
如果安奶奶再有个什么好歹,安心还活不活了?!
一想到这些,童晚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她想握着安心的手,想要给她多一点的勇气,也像是给自己多一点的勇气。
但是没想到,手刚握上去,就被安心反用力抓紧。
抬起头,原本清澈透亮的黑眸这会儿有些泛红,泪珠蓄在眼眶里,还有一些悬在眼睫上,没掉,却比掉了更加让人心疼。
“心心,你别……”
“晚晚……”
安心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说,“我好像,从不曾真正认识过陆应淮!”
童晚一愣,怎么就突然扯上陆应淮了。
眼泪即将落下,安心抬手,捂着眼睛,顺势将眼底的泪一并抹去。
“被撞的那个,是陆应淮的继弟!”
童晚狠狠愣住了,好半晌脑子都转不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惶惑、茫然的安心。
她似乎很混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身为闺蜜,似乎应该给她一个建议,可童晚的嘴巴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
说她其实早就觉得,陆应淮不简单?!
不管是当初在云城,突兀的联系上她,派专机将她接过去安抚受惊的安心。
还是他豪掷千金,帮安心拍下心仪的拍品,总是神通广大的帮她解决问题?
其实陆应淮的不凡,早在形形色色的过程中,透露出了蛛丝马迹。
她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她的胳膊,给她安慰。
“安业的事情,麻烦你跟进一下,我相信这件事他可能真的没有做过。”安心头垂着,目光看着地面,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低沉没有活力,“陆应淮的继弟跟他不太对盘,之前有好几次都想找我麻烦。我怀疑他这回受伤,可能跟陆应淮有关。或许是因为报复,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动不了她,所以动她身边的人。
知道她不可能真的不管安业,而陆应淮不可能不管她,所以用这种方式给陆应淮找麻烦。
陆应淮如果要帮她,就必须证明安业无辜。要证明安业无辜,就要拿出证据。
而那些证据,很可能就会让陆应淮陷入万劫不复。
安心捂脸,心底忽然涌出一股无言抑制的酸涩,侧过脸蛋,眼泪再一次打湿睫毛。
陆应淮大概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让陆应轩车祸,借机取消见面。
所以,他其实心里并没有真正承认、接纳并信任她,是吗?!
她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再开口的时候,话就是对安业在说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睡觉,有谁可以帮你证明吗?”
“我昨天跟朋友喝酒到半夜,回去的时候附近的租户都睡着了。因为醉酒的关系,我今天一直在睡觉,没有出门……”
言外之意,没有人可以帮他证明。
甚至如果去找跟他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很可能还要被栽一个宿醉未醒酒驾的罪名。
安心觉得很累。
这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