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某废弃工厂。
一辆宝马急刹在楼前,掀起一阵薄灰,片刻后,一道高挑人影躬身下车,朦胧月光里,来人气度愈发矜贵冷然。
秦星辉将吸一半的烟扔在脚下,碾灭,过来,“明爷,人就在里面,您手下留点轻重。”
明灼眸色淡淡,脚步不停地往里走,压根不搭话。
秦星辉一闭眼,得,真动气了。
路过的明东撇他一眼,“秦少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我来负责。”
秦星辉看着渐渐融入黑暗的背影,无奈道:“你家主子这性子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
明东不冷不热道:“谁让有些人不长眼。”
工厂虽被废弃,但二楼的某些框架还在,看得出之前的规模,就是如今有些空旷,明灼每走一步都有回音,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昂长而恐怖。
楼层正中间,戴娆双手反剪被绑在凳子上,听到有人来的声音又惊又怕,贴着胶带的嘴里发出悲鸣的呜呜声。
明灼单手抄兜,姿态闲散地朝她走来,路过转角的时候,顺手拿起一把遗留在扶手上的小刀。
“戴娆是吗?”
不加任何掩饰的声音,听得戴娆浑身一颤。
这不是她前些天瞧上的那个少年的声音吗?
他是来救她的?
还是来为女朋友报仇的?
虽然理智知道第二种的可能性远超第一种,但是人在绝境,总想往好处想。
戴娆极力挣扎着绳子,脚底的高跟鞋被她跺的直响,嘴里的呜呜声也越来越大,看得出在使劲浑身力气呼救。
但实在吵人。
明灼毫不犹豫的将刀抵在她脖子边,她瞬间安静,有泪从眼罩里洇出。
“知道这是什么吗?”明灼没有丝毫怜惜,淡声询问。
他学心理,自然知道什么最折磨人,所以每一个语调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既给人希望,又让人毛骨悚然。
视觉被限制的戴娆觉得哪哪都是恐怖,他精心选择的语调更是把她吓得浑身战栗,不敢发声,甚至连求饶都不敢。
明灼轻笑,鼻尖哼出的短暂气息在空旷里回荡,诡异又恐怖,戴娆喉头发紧,眼泪簌簌而下,嘴里开始不成调的发出哭泣声。
“你再哭一声,我不保证刀尖会扎哪儿。”明灼蹙眉,语气冷淡透着厌恶。
外面有灯光划过这里,少年漆黑的眼底除了凉薄,再无其他。
戴娆害怕他动真格,拼命地压住从喉头溢出的恐惧,但还是免不了会有声音发出来。
于是,她听到他幽幽开口,“你猜,我在你手腕划一刀,你会不会流血而亡?”
戴娆心理承受达到极点,再也受不住,开始拼命挣扎,手脚脑袋并用的表示反抗。
但得到的却是手腕一凉,之后她感觉有液体顺着手腕手指流下,然后是清晰可闻的‘滴答’声。
这下,她整个人僵住,再没动作,只顾听着那‘滴答滴答’的声音,连明灼离开都没反应。
楼下。
秦星辉还没走,看到明灼这么快下来,有些意外,“我怎么没听到惨叫?”
“我从不打女人。”明灼接过明东递来的手帕,擦擦手,“三小时后,让人过来把她给放掉。”
明东道:“好。”
“就……你干了什么?”秦星辉本能往楼梯口瞄一眼,想知道戴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明灼淡淡道:“我给她手腕划一刀,不足以致命,甚至连血都不会流多少,但她五官封住两官,其他就会被放大。加上她心里承受能力很差,估计真以为自己在被放血。”
秦星辉打心眼里佩服道:“真狠!”
明灼勾唇,眼底却无丝毫笑意,“惹谁别惹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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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
出租车没走出多远,就被宋天光抬手拦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