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水,加开水,上卫生间,买水果,茶鸡蛋,——
夏文卓又拨了一遍赵长安的电话,“嘟嘟嘟”,依然是一片盲音。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我说完了咱们再走。”
夏文卓有点疲惫,坐在后排闭着眼睛,声音带着冰雪的薄凉说道:“我哥出车祸以后,我曾经连续三个晚上在那个时间前后,去了那处山坡道路。吴悦告诉我,那天下午他和赵长安,樊超,去齐向锋家里喝酒。”
裴学哲一愣,回头望着夏文卓,感觉脊背上有点发凉。
“他和樊超喝醉了,就直接在齐向锋家里睡了,赵长安骑着自行车回家。”
裴学哲感觉头皮都开始发麻。
“不久赵长安又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说他喝醉了,迷路了。哼,迷路了!有很多的细节,我哥,小舅,喻应明,赵长安,或者,不是或者,而是肯定还有别的人,文烨,连伟,刘奕辉,他们不说,我也无从知晓。”
裴学哲浑身都在发麻。
脑袋里面阴云密布,其间有隐隐闷雷,亮色游蛇闪电出没在云层之中。
下面是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平静怒海。
“设计和反设计,伏杀和反伏杀!”
夏文卓的声音,冷如冰雪。
“咔嚓!”
一道雷霆伴着闪电,在裴学哲的脑海里面炸响。
“这里面,我哥,赵长安,之间,缺了最关键的一环;而张顺,就是他们之间这个阴谋之间的扣环!
我哥他们密谋,张顺知晓,然后赵长安得知,故意露出破绽,设计反杀。其实——”
夏文卓幽幽长叹:“只要再心狠一点,下面多插一些老竹竿,~”
‘再心狠一点,下面多插一些老竹竿’的结果是什么,夏文卓没有明说,不过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说句实在话,要是赵长安和夏武越对换位置,那么这次落进池塘里面的两个人,基本就已经挂了!
“所以,即使张顺真的走了绝路,这件事情就把它淹没进时间里面,慢慢都忘掉吧。假如现在张顺真的死了,不加以制止,赵长安要疯,看到他疯,只要想想,我哥我爸他们也会疯!”
夏文卓望着裴学哲:“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学哲你一个道理,对付赵长安,一定要用堂堂正道阳谋,绝对不能像我哥这样,用卑鄙无耻阴狠的行事,结果变成了一个残废!”
然后,拿出手机,继续拨打赵长安的电话号码。
“残废?”
裴学哲望着夏文卓,声音嘶哑。
夏文卓给他揭开的东西,太过诡异阴狠而残酷,让他一时间有种不真实的虚妄感。
“对,残废,要说流着同样的血型,那人类说不定还是一个祖先,不照样你死我活?别被这种可笑的道德束缚了你的思想。就他的所作所为,他现在就是一个残废,而不是残疾!”
夏文卓的声音,刻薄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