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默有些紧张,朝内里张望了一下,才回道:“我姐在厕所呢。”
他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忘了,更别提其他的了。
“那我等等。”
“你是有事找我姐吗?不如改天吧……”陈金默试探性说道。
但下一秒,纪言平稳的声音自他头顶传出,“找我什么事?”门被彻底拉开。
陈金默看去,纪言除了脸色不太好,别的与往日并无不同,特别是神情,毫无波澜,眉头皱都不带皱一下的……压根儿不像是受了重伤。
更像来了月假?
“赌场……”
“出去说。”纪言打断万昆,率先迈开腿上了楼顶天台。
陈金默知道,纪言是顾虑他在这儿,这是她保护他的一种无言方式。
不过十几分钟,纪言就回了屋。
她抬眼看向淋浴间,里面已经被陈金默打扫干净了,什么也没留下。
“小昆哥呢?”
“走了。”
“那,纪言,我们中午吃什么?”陈金默乖巧一笑,这让纪言心头莫名一堵。
“就想喝点儿粥。”纪言不再强撑,斜躺在了长椅上,沉沉闭眼歇息。
“好,你先睡,饭好了我叫你。”
在那不长的一个小时里,纪言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一切安好……
“我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这是纪言醒来对陈金默说的第一句话。
纪言知道这很莫名其妙,但她就是想说,这于她而言,太过重要也太过难得。
“嗯!”陈金默重重点头,他不理解纪言的话,但他相信纪言说的所有。
后来,陈金默才慢慢知道,纪言用那三天做了什么。
纪言以一己之力掀翻了旧厂街一带最大的赌场,给当地派出所送了一笔大业绩,却深藏功与名。
因为报警的那个人,是万昆。
他是一路嚷着有人要杀他,摔在派出所门口的,所有人都知道。
陈金默想不通万昆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清楚一点,这其中一定有纪言的授意。
事实也证明了,万昆此举是对的,王老二的场子虽然被查了,却也没落半点把柄到警察手里,他们只在派出所里待了一天,就被放出了。
出来那天,压在王老二头顶长达七年之久的大佛上吊死了,死在他自己的赌场……
当然,警方并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会自杀,但本该是最大嫌疑人的王老二身处派出所,前后都没有作案时间,于是这个案件上交到公安局刑警队。
可案子却是草草了事,没有做过多的侦查,最后还是被结案为自杀。
五年时间一晃而过,王老二先是慢慢收拢产业,再跨行业扩大出去,不再仅限于赌场、游戏厅……也不局限于旧厂街,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黑老大。
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二把手,万昆。
万昆是实打实的野心家,王老二是有脑子,但不多,提防不住万昆,按现下的局面看,万昆只需寻一个合适的契机,旧厂街这片天就又变了。
……
这都是陈金默听来的。
这五年间,陈金默没见过王老二手底下任何一个人,就好像他们在刻意躲他。
直到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万昆露面了。
“生日快乐!”
万昆西装革履,梳着打胶的大背头,与前几年瞧着很是不同,张扬了许多。
然而纪言就像没看见万昆,停也没停直接上了楼。
“你姐生气了。”
陈金默点头,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