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店伙都是人精,只一眼便来客的衣饰气度尽收眼底,惜他碰到谢汋也难免走了眼,他当成个远来的富贾。
一个店伙笑容掬地他引上三楼:“贵客请上雅座。”
九天画堂也同金相阁一样,一艘楼船分出三六九等,一共七层,上四层是有钱便能上的,再有钱的商贾也只能在下三层。
过店伙并未稍有怠慢,些富商一掷千金,出手比许多九大宗门的修士都阔绰许多,位客人一看便是出手豪阔的一类。
谢汋环顾四周,只见雅间珠帘翠帷,屏几雅致。
他入了座,拣最好的酒菜要了一席,便听木画屏风对面传来一个客人粗声粗气的声音。
“你别想诓骗我,”那客人语气善,“我就信你好大一间花楼,连个婊.子都找出来。定是看起老子是个买卖人,换作是大宗门的君,怕是根本用费些舌。”
另一个声音:“瞧公子说的,小店开门做生意,要是能做买卖,小店怎么会放着钱赚……是真的没有,凌虚派宋掌门的名令就贴在门,公子想必进来时也……”
那客人冷笑:“东西就是拿来唬人的,哪个当真了,少废话,速速把人给我找来,拘俊还是丑,肥还是瘦……”
店伙听起来都快哭了:“小的敢哄骗公子,是真的没有,莫说敝店没有,整个凌州城没有哪家店敢违禁的。”
客人:“敢明目张胆做,还敢偷偷『摸』『摸』地做?凌虚派的君再厉害,难还钻床底下偷听?没有也无妨,你现去给我买两个来也行,实在没有就你用你家婆娘凑数……”
店伙无奈何:“公子……小的还未娶妻呐……”
客人:“那就把你老娘拉来……”
胡搅蛮缠的劲连谢汋也叹观止,忍住勾起嘴角。
陪侍的店伙摇摇头,苦笑:“公子见笑,几乎天天都有客人个闹,位还好,楼上闹起来动刀动剑的,有两次差点出人命。”
谢汋:“我也是慕名来凌州城,到了知金相阁烧了,想着来里碰碰运气,连你里也没有么?”
店伙一副恨得把心剖出来的模样:“真没有,小的要是敢骗公子,就让小的天五雷轰!”
谢汋:“是凌州城里原本那么多做行的姑娘,总得有地方去吧?”
店伙:“小的就清楚了,小的只知前几日忽然来了群凌虚派的君,往门张贴宋掌门的禁令,然后把敝店那些姑娘尽数带走了。”
谢汋:“带到哪里去了?”
店伙:“说是送他返乡,那些姑娘许多是凡间买来的,大约送回去了吧。”
谢汋一哂:“么好心。”
店伙暧昧地一笑:“公子说的是。”
他顿了顿:“止是小店,听说那几个大人牙子都被连根拔了,连人带货被凌虚派带走了。”
话音未落,便听隔壁那粗鲁的客人放声大笑:“凌虚派的都是佛祖菩萨成?我看是抓去自己享用了……”
谢汋目光动了动,心里有了数。
恰好时酒菜上来,店伙低声:“若是公子嫌里吵闹,小的给公子换一间。”
谢汋:“必了,我就喜欢热闹。”
他一边悠然欣赏丝竹歌舞,一边自斟自饮,月上中天时,叫来店伙:“有些乏了,带我去客房。”
店伙他带到另一艘楼船上,比起方那艘,里便清净多了。
房中陈设用具无一精洁。
谢汋待那店伙退出去,合衣在榻上躺下,闭上眼睛。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房中的莲花铜灯忽然一黯,整间屋子漆黑一片,伸手见五指,仿佛灯灭的同时,连星月都一齐灭了。
“砰”一声响,房门忽然洞开,月光霎时从门里漏入,只见寒光一闪,森冷的剑锋已经到了他脸侧。
谢汋抬手以两指夹住剑锋,轻轻一拗,只听一声脆响,剑身便断成了两半。
他灵巧地坐起身,顺手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