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遍也未必能理解。
但冷嫣为一个“灵根不佳、脉贫弱”的凡人，要在入门试炼中脱颖而出，她必要有些过人之处弥补灵根灵脉的不足，坚忍是一，悟『性』是二。
是她点点头：“听懂了一半，还有一些不太明白。”
冯真真不由眉飞『色』舞：“当真？小师兄还说我不会教人，明明是那些人太笨！你按照我说的法子试试看，切记要放空灵台，将灵气从脉运转到丹田。”
冷嫣试了两次，失败了两次，到第三次，终将一丝微弱的灵气引入脉，然后缓缓推入丹田。
她没有止歇，继续反复尝试，冯真真也没有让她停下，只是不断纠正和提点要领，一个时辰不到，她已能顺利将天地的清气引入丹田，流转全脉中，虽还有些许生疏，但引气入体这一关算是过了。
冯真真喜，拊掌道：“真是师出高徒！”
听她这样自吹自擂，冷嫣也忍不住微『露』笑意。
冯真真回过神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捋了捋腮边的绒发：“你的根骨虽然差些，悟『性』倒强过许多人，引气入体讲究的是心无旁骛，小孩子学这个反而比人容易，正是因为心无杂念，灵台清明。”
她赞许地看着冷嫣：“看来你有赤子之心，是个修道的材料。只惜灵根灵脉局限，要比旁人吃力一些。”
冷嫣道：“没事，我不怕累。”
冯真真道：“苏小妹，你一要好好练，争气，李道恒那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看。”
冷嫣浅浅地一笑：“好。”
冯真真一惊一乍道：“啊呀，你笑来真好看，你该多笑笑才。”
她把冷嫣拉来：“坐了这么久，腿麻了吧？”
冷嫣摇摇头：“还好。”
冯真真道：“你比我强，我最不耐烦打坐，要我一坐一整夜，不如要我的命，我情愿练剑。”
她有些遗憾：“惜我们重玄的剑法和本门心法是不能外传的，我只能教会你引气入体，再多的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冷嫣道：“不要紧，仙子已帮了我很多。”
冷嫣歇息了一会儿，又练了半个时辰，已能熟练地引气入体，两人便趴在船舷的阑干上往下看。
飞舟时而行在云海上，时而降到云下。
在云下飞行时，他们能看见地被泾渭分明地分割成一块块——阴煞雾笼罩的地方沙尘飞扬，寸草不生，未被阴煞雾侵蚀的地方则是草木葱茏，清气萦绕，即便现在是隆冬时节。
阴煞雾侵蚀的地方就像地上的一块块丑陋的疥疮，被周围的青山绿水衬托得越发触目惊心。
面这样的景象，连冯真真这样不识愁滋味的千金小姐，也免不了悒郁：“苏小妹，你是第一次在天上俯瞰这清微界吧？”
冷嫣点点头：“他们带我们来的时候走的是水路。”
冯真真指着那一块块疮痍似的土地：“那些是被阴煞雾侵蚀的地方。”
又指那些草木蓊郁、灵气充溢的地方：“那些都是门派的地界。”
她解释道：“一些的宗派都有净化土地，驱赶煞雾的段，或是法器，或是阵法，占据的又都是山川，暂且还能独善。
“不过每回闹冥妖『潮』，阴煞雾都会越来越重，冥妖被打退回幽冥之下，它们留下的煞雾却不会消失。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乘飞舟，煞雾侵蚀的地方还没有这么多，这么。”
她叹了气：“如今各宗门每年都要花量人力和物力除煞，像我们重玄这样的门派还能应付得过来，有些小门派无法承担价，只好不断迁徙，或者干脆依附宗门。”
冯真真不知道的是，包括重玄在内的九宗门乐见成，阴煞雾已成了各宗门用来壮宗门势力的段。
冷嫣自不会告诉她真相，但她终有一日会发现真相，发现自己尊敬景仰的长辈恩师，心中有的不是道义，而是无穷无尽的权衡和算计。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