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他喉咙极渴,嘴角干裂。远远看到有火光闪动。强打起精神,寻着火光找了过去。
火光处是一片绿洲。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泼水节,有不少的人载歌载舞。水在沙漠是最珍贵的,但泼水节这天可以无所顾忌。人们将水泼向人群,泼向植物,泼向大地来表达祝福。等到节日的最后,还要祈祷天神能够降下雨水,让人们在新的一年里可以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李亦来到此处,抱起一个泼水盆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直到水盆见了底,他才舔了舔嘴唇,恋恋不舍的放开。看到他这样子,身边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孩噗嗤笑了出来。开口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看你的样子好奇怪。”李亦一时愣住了,他竟然脑子一片空白。除了名字外,全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女孩看他呆呆的样子,不禁笑弯了腰,口中嘟囔道:“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李亦看她不过十七八岁,身穿彩衣花裙,配上头上的眉心坠,显的青春靓丽,很是可爱。这时一个老者走了过来对女孩说道:“萍儿,你又在胡闹。”转头看向李亦道:“客人,请不要见怪,这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李亦道:“老丈,请问这是何处。”老者还未答话。就听到一个慌张的声音:“长老,不好了,有马匪,一大队马匪向这边来了。”
老头立马神色大变,拉着女孩和李亦往家跑,人群也炸开了锅,纷纷逃窜。马匪很快到来了。挨家挨户将人都抓了出来,聚集在刚才的广场上。黑压压的跪着一片。
一个凶神恶煞,左脸有道横疤的中年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开口问道:“你们谁见过一个女尼,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挥挥手,一个马匪拿着一张图像在人群中不断走动。让人辨认是否见过画中之人。
稍等片刻,马匪首领不耐烦的说道:“没有人说话,我就要杀人了。”一位老者站了起来,看模样应该是村中长老说道:“大人,我们确实没有见过,不敢欺瞒大人。”马匪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几个人:“你,你,你全部出来。”被指的几人大喊“大人,饶命,我们真没有见过。”马匪一挥手,几个人人头落地,如此杀了三次。匪首才说道:“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把这几个袋子装满金银,今天你们就可以活命。”族中长老带着几个后生挨家挨户的去翻找财物。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才装满袋子。颤颤巍巍的走到马匪首面前,说道:“大人,已经装满了。至于女尼的踪迹,我们也会帮大人打探。一有消息就会回报给大人。”匪首说道:“那就好,算你识相,儿郎们,挑几个姑娘我们带走。”听闻此话,人群中骚动起来,要是只要钱财,人们还能忍受,但是带走妻女遭受侮辱如何能忍。
匪首旁边的副手说道:“大哥,男人全杀了,女的全带走。这么多兄弟,几个姑娘怎么够。”匪首大怒道:“蠢货,这是我们的势力范围,若是全杀了,下回去抢谁。没有了这些人,我们也要饿死。”
远处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匪老大,你要找的是我,不必再为难这些无辜百姓。”李亦抬头望去,一个女尼装扮的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相貌极美,肌肤如雪,眉眼如画,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马匪众人看到女子全都直了眼睛,只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匪首先缓过神来说道:“石观音美貌天下闻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画像连你真人美貌的十分之一也没有。明明已经三十多岁,可看上去还只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小姑娘。怪不得我们走过了好几个村镇,凭画像根本没人见过你。可惜,你现在被楚留香废去了武功,再也不是那位呼风唤雨的石观音了。站在我面前的也只是一个娇美的女尼姑罢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石观音听到楚留香三个字,明显情绪有了些许变化,缓缓说道:“楚留香,好遥远的名字。”仿佛在追忆什么。过了片刻石观音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