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初来乍到的自己,恐怕也只会添乱,我所能祈祷的,只有艾弥拉姐姐缇露他们可以看到我此时的处境。
半晌,克拉斯的腰杆可见的弯了弯,眉眼之中那剩余的正气也在时间的冲刷中消弭了去,垂下眸子满是不忍,出口是一阵轻微的无奈叹息。
最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克拉斯,你会为你今日的决定而感到骄傲”
“……”
巴尔还在喋喋不休,一副很是自豪的样子,反观他身旁的那比利水灵顿,更像是不愿搭理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我们这边,眼中的兴奋愈发的清晰明了。
仿佛,逼迫克拉斯去饮血是一件无比值得期待的事情。
……
漫长,与他们同行是一种极其漫长的煎熬,我跟在克拉斯身后,时不时往后瞄两眼,可身后却都是比利家族的众多士兵。
并未看到艾弥拉姐姐和缇露她们的身影。
……
接下来步入古堡的内部,前方是一阵兴奋人潮,杂七杂八的欢呼与叫喊交织在一起,将我们的目光随着脚步的迁徙,逐步吸引到前方的高台之上。
拨开浓密人群,我和克拉斯便随着巴尔与比利水灵顿走上了高台,复行数十步,便可以越过围栏将下面的一切看个清切。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处方形台刑场,正中央伫立着一个稳固的十字架,还有那散落在地上的一些粗铁链子,刑台下面坐着的都是穿银戴金的达官贵人们,他们饮着酒,叙着旧,仿佛就是在看一场热闹。
教主妹妹呢?
我的目光,焦急的穿过各式各样的人群,却依旧未见那张熟悉的面容。
就在此时,在比利水灵顿一个手势落下之际,从南边一簇人群中恍然挤出来几位光着膀子的铁汉,他们手中,拎着个披头散发,身着被污渍血渍沾染了个通透的白袍的娇小人儿,她的四肢无力的垂落身子两侧,像是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崽子一般任那几个大汉拎着过来了。
直到那几个大汉将她拖到刑台上,利用那些粗铁链子五花大绑的将她固定在十字架上之后,她方才喘出一口气来,与忽的刮来的风一起带动着面前的碎发飞离了去。
这时候,我才看清她的面容……笙叶子。
“哟,小母狗醒了?来,我可找你找的真是辛苦呢”
戏谑的话从笑的变态的比利水灵顿口中道出,我已经不惊奇了,甚至心里都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被绑着的人儿。
怎么……他们怎么还没来?
我扒着栏杆,不觉已然攥紧。
妹妹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被牢牢绑住的双手瞬间攥紧了,那双可以用死寂来形容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上方喜笑颜开的比利水灵顿,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铁链上前来将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