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话,林雪纯就有些不乐意了。但人家孩子这话却还在理,她貌似无从反驳。
她说:“行吧。我不在你们家喝水了,麻烦小兄弟你给我带个路,去你们大队部,这样你也能看到我的介绍信,知道我不是小偷。行不行?”
罗凯翔看了她一眼,说:“那你走我前面,我在后面告诉你怎么走。”
看样子是怕自己走后面,会偷偷跑了。要是罗爷爷没进去过的话,他还真是当兵或者当警察的好苗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大队部,大队长和支书都下地了,知道上面突然派人下来检查了,支书接到会计的通知,从地里跑到大队部的时候,有一跟裤腿还没放下来。
虽然之前会计已经看过林雪纯的介绍信了,支书回来后,还是又接过来看了一遍。
罗凯翔见支书对林雪纯的态度特别谦卑,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不想继续围观众人奉承林雪纯,他转身就离开了大队部。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林雪纯跟支书打听起了罗家的事情。
林雪纯问:“这小兄弟人挺好的,就是性子有点儿冷,不太爱理人。”
支书也看了一眼罗凯翔的背影,说:“唉,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就是命苦,家里大人没个正形,把孩子的未来给毁了。”
“他家大人怎么了?”林雪纯假装关心的问道。
支书说:“他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土匪,老了老了还去干了拍花子的勾当,被抓进去没几年,人就走了。
按理说人死债消,他大伯和大伯娘又都是烈士,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其他人不再有行差踏错的事情,组织上也是会给机会的。
可谁料到他还有个不争气的爹,赌博、打牌、搞破鞋,啥事儿丢人,他爹就干啥。
前几年集体冶炼钢铁的时候,他爹还想偷集体财产,被人发现了,瘸着腿逃跑的时候,没注意被绊倒了,一头就扎进炉子里去了。
他奶奶一知道消息,也差点儿跟着儿子去了。
他娘被娘家人给带回去,硬逼着改嫁了。他姑不光不管他,还想抢他的房子。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要照顾瘫在床上的奶奶,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只能去山里找吃的。实在山上没吃的了,就东家要一点,西家要一点。
为了吃口饱饭,生产队里的孩子们欺负他,他都从来不反抗。
不过,自从他奶奶没了后,别人欺负他,他就不忍了。别人打他一拳,他就回回去两拳。整个人不但话少了,连性子也越来越冷。
也说不好他现在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确实是没人敢欺负他了,他姑也不敢再打他房子的主意了。
今年好像是十七,还是十八了。该说媳妇了,可这好人家的闺女谁敢跟他呀?
哎呀,领导,您来是带着工作来的,我就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不知道您这次过来主要是检查哪方面的内容,我现在就带您过去看看。”
林雪纯笑着点点头,说:“那就去咱们生产队的卫生所去看看吧。”
知道林雪纯要检查的地方后,支书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他们生产队啥时候有过卫生所?这突然来检查,他一下子也变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