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猛的从梦中惊醒,睁眼看着寝室内的屋顶,半晌回不过神来。仿佛大梦一场,醒来不知今夕何夕。
然而他清醒的发现室内有另一个呼吸声,转头一看,眼睛瞪的溜圆。竟然,竟然不是梦。
是她,他没在做梦。
十六年了,这张脸跟记忆中的好像完全没有发生改变,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美丽,是他刻在心里的样子,一点没变。
因为她眼底泛着青,看来累的狠了,他完全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但眼泪却不知不觉的从眼中滑落。
十六年了,他等了整整十六年。
当年兄长和兄嫂发生了激烈矛盾,兄长把刚刚四岁的曦臣和刚断奶的忘机托付给了他,他没有办法前去寻她,便让弟子前去送信,等他安顿好两个侄子和蓝氏的一些要紧事务就去迎娶她回云深不知处。
谁知报信的弟子回来却说她竟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排除万难亲自去了不知山,山上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了她的坟墓。
他万万不敢相信她死了,不顾一切的亲手挖开了她的坟墓,发现里面只有她的衣服。
可是纵使他翻遍了山头的角落,也毫无线索,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守在那半个月,毫无办法。最后云深不知处传信忘机病了,他只好返回。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只要有空就会去不知山。直到四五年后还是毫无消息,但他并未放弃,还在那里山下的城镇雇了人时不时的帮忙上山查看,这些年都未间断,只是并无结果。
寒潭洞前她说起过,原来她不知为何去了异世,而他因为蓝氏因为兄长和侄儿的事情延误了迎娶的时间,没想到竟然错过了十六年,甚至不曾知到她在异世漂泊。
全都是他的错,好在上天怜悯,把她送了回来。
蓝启仁觉得自己早已古井无波的心,仿佛又活了。
……
安宁睡了一觉醒来,看到蓝启仁就坐床边看着她。
衣服换过了,脸也收拾过了,那把胡子已经不见了,仿佛又是当年那个皎皎君子,泽世明珠。
就是眼睛红红的,仿佛哭过了。
安宁翻翻白眼,“你哭什么哭啊,大男人,难看不难看。”
蓝启仁伸手把她抱到怀里,紧紧搂着,“今后别再离开我了,”这些年,他真是生不如死,若不是为了蓝氏,为了两个侄儿,他真的想躺到她的坟墓里去。
安宁叹了一口气,“不走了,再也不会走了。”
先祖坑啊,把她都坑到异世去了。谁知道自己去了那边近千年,这里却过了十六年了。
她也真是有些对不住他,谁知道当年姑苏蓝氏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也没能过来帮忙,走的时候甚至只言片语也未给他留下,害他空等了十六年。
也是她当年眼光好,一找就找了个好的,十六年过去他还在等。
她回来的第一天也没回不知山,就直接赶赴姑苏,在姑苏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姑苏蓝氏蓝启仁的大名,都把他自己活成一个老古板了。若不是这样,她早掉头走了,但凡听到他一点不对,她这性子绝对是不能忍的,一定走个彻底。
幸好,他是个痴的,答应她的事情也一直没有违背,说是只有她就真的是只有她,再无旁人。
就冲着他这个人,也不枉费她拼了命的修炼,才能回来。
得到肯定答案的蓝启仁心情极好,精神状态也恢复的不错。
他让仍然疲倦不堪的安宁继续休息,而他自己,头一件事情就是去静室找忘机商量上族谱的事儿。
晚上,蓝启仁便带着安宁去开了祠堂。
蓝忘机把族谱请了出来,蓝启仁亲笔在他名字的旁边加上了安宁的名字。
“待云深不知处恢复过来,我定补你一场婚礼,”盛大的婚礼,弥补当年之遗憾。
安宁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