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啪嚓——”
桌上的东西翻倒,巨大的响声足以吸引屋内的人。
温母带着温兰湘与元哥儿走邻居去了,但屋里还有个林晚,林晚比她还要手无缚鸡之力,要是她循着动静出来,怕是也落不到好。
宁婠既想林晚能出来帮个忙,又怕她出现帮倒忙,还多一个遭殃的,彼时的林晚,也因药效起作用,趴在孩子边上睡得死沉。
宁婠用牙齿死死抵着舌尖,铁锈味弥漫整个口腔,可在蒙汗药与酒精的双重作用下,再多的痛楚也无法抵挡袭向脑袋的昏沉,她用力晃了晃脑袋,耳边传来对方令人作呕的声音,高杜那张恶心的脸渐渐重影、模糊……
她心下喊糟,无奈自己提不起任何力气,就连滚落到手边的翰面杆都极难握起。
当对方的手来到自己的衣领处,宁婠满心绝望,她费心经营,努力求生,还是逃不开原剧情的命运吗?
美人香肩半露,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更是激发了高杜的兽欲,还有什么比亲手将高高在上的雪莲摘下,踩入泥里更令人兴奋的。
宁婠,宁婠,这个曾经高不可攀,拿匕首威胁人的凌厉女子,如今也要在他身下臣服,跟他一样发烂发臭,哈哈哈想想就让人激动。
就在他伸手要解女子衣带时,一阵小旋风从门口呼啸而进,几乎将自己剥个精光的高杜猛打好几个喷嚏,怕自己冻生病,起身去关门再办事,不料,木栓还没拴上,肚子猛遭人踢踹,高杜呈直线飞开,重重地撞到墙壁后摔到地面。
“哎哟……”
高杜疼得呼天喊地,一双修长的腿走进他的视野内,他缓缓抬起头,是一张他记忆中未出现过的陌生俊脸。
“你是、啊——”高杜都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下巴霍然又被踹了一脚,他原地翻了个跟斗,再次趴回地面,鲜血混着脱落的牙齿一同吐出。
“血、牙、我的牙……”高杜看着面前的一摊血迹,惊恐中带着不可置信,不管宁婠之前如何凶狠,也只不过是吓唬他,而眼前这人,他是来真的!
“大爷,大爷,是小的不识泰山,这女的你喜欢你先享用,小的不抢,不抢……”高杜极少欺负石界村的人,但在附近村落也是赫赫有名的野蛮人,多少人惧怕他的拳头,不敢招惹。
宁婠每日外出,温兰庭又看着眼生,高杜还当是温兰庭是城里瞧上宁婠尾随回来了,自己刚好碰上同行,真是倒霉死了,难得的好机会,美人没到手还白挨一顿揍。
“哼,不抢,你也配?”温兰庭俊脸紧绷,双眸几欲冒火,他听到声音却不能动弹,心急如焚挣脱桎梏,赶来却看到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要是他再晚点,岂不是……
想到他若不来宁婠会遭遇的事,温兰庭便升起了杀人的冲动,他扼住高杜的咽喉,膝盖弯曲撞击裆部,管不住裤裆的玩意儿,要来也无用,碰过宁婠的双手打折……
惨叫一声接一声,不知过了多久,蜡烛重燃,宁婠睁大双眸,努力想看清救命恩人的脸,却只能瞧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宁婠被那人抱起时,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幽,蒙上一层薄雾的杏眸蓦然睁大。
“温、兰庭……”
她能说话已是艰难,每吐出一个字都需要大喘气,用尽肺部的每一丝空气。
“是我,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温兰庭眼神满是柔情与怜惜,他温柔地把宁婠的衣裳拉好,以保护者的姿态将人送回房内安置。
“别担心,把一切都交给我。”温兰庭自幼成为太子伴读,跟着太子行走后宫,见多了嫔妃们的尔虞我诈,高杜那点小伎俩,他一看便知是什么回事。
“睡吧,安心。”
温兰庭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却不坚硬,微微上翘的尾调扫过耳膜,像是平静的湖面荡漾的涟漪,一圈一圈扩散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