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心急如焚,被玉空大师吊住胃口。
“不过什么?还请大师明示。”
“不过,令尊的运气好,老夫倒是可以试试,不过,这香僵症的确是少见的疑难杂症,治起来有些麻烦,还请周公子不要着急。”
“这么说,我父亲有救了?”周公子喜出望外,当即就对玉空大师行个大礼,“多谢大夫!
无论要用什么药材,花多少银两,只要您开口。”
“周公子先不必客气,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南昭雪和封天极也从里面出来,玉空大师继续说:“我方才替令尊行过针,现在就先回去,仔细想想治疗的法子。”
“不知大夫在何处落脚?若是不嫌弃,住在府中可好?”
“不必麻烦,老夫有住处,这次来扬城,也是想会一会老友,就不来府上打扰了。”
“好吧,您若是想来,随时恭候。”
正说着,院门外有轮声响动,有人推着一辆轮椅进来。
周远铭回头,见到来人赶紧迎上去:“三叔。”
南昭雪仔细打量来人,他穿着月白色锦袍,乌头束在玉冠中,眉眼漆黑,映着皮肤更显苍白。
他眼角有浅浅皱纹,嘴唇泛紫,气息略急。
脖子上的青筋微显,放在轮椅两侧的手也很瘦,指间有茧,看得出,原来是双能拿兵器的有力的手。
他腿上盖着一条薄毯,南昭雪目光轻掠,发现袍角下左边的空荡荡。
南昭雪心尖微紧,迅速看一眼封天极。
封天极面
色平静,看不出什么,但南昭雪知道,他此时心情翻涌。
“三叔,您怎么来了?”周远铭问。
楼听弦轻咳一声:“我听说来有位大夫,来给二哥看病?”
“是的,”周远铭介绍,“三叔,这位老先生就是大夫,他说父亲的病可治。”
“大夫,这位是我三叔,我们漕帮的三当家,楼先生。”
楼听弦目光看向玉空大师,他的眼睛很漂亮,俊美又充满锐气。
“大夫医术超群,敢问,二哥是什么病?”
玉空大师按照南昭雪教他的,不慌不忙回答:“是香僵症,这种病症很少见,得此症者,人会变得僵硬,气息变弱,如同死人,时间再久些,还会散发淡淡香气。”
楼听弦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跳。
周远铭若有所思:“香气……难怪,有时候除了药味,还能闻到点香气,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玉空大师问。
周远铭嘴角不自然翘翘:“没什么,您果然医术高明。”
南昭雪觉得,他似乎略去了什么。
楼听弦对玉空大师道:“不知大夫是哪里人士?”
玉空大师操的是一口京城口音,虽说别的话他也会说几句,但还是听得出来。
因此,他也没有隐瞒:“在下原是京城人氏,不过,四处云游,已经快要忘记来处,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处处都是家。”
楼听弦浅笑:“大夫这话让人敬佩。”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我听说京城有家著名的医
馆,那里的坐堂大夫姓胡,您医术出众,不知可认识胡大夫?”
玉空大师心里暗笑:巧了吗不是?不但认识,还经常一起抢饭吃呢。
“你说的是小胡大夫吧?他的祖父胡老先生早就不坐堂了,老夫与他,也算聊得来。”
楼听弦伸出手:“不知大夫能否为在下瞧瞧?”
玉空大师:“……”
这个转话好突兀。
完全没有准备啊。
但玉空大师也算久闯江湖,眯着眼睛道:“三当家有所不知,老夫行医,向来有一个规矩。
寻常的病症倒没什么,若是遇上疑难杂症,每天只看一个,方才已经给二当家看过,三当家要想看,得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