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跟着封天极出别苑,没再骑马,坐进马车。
“朝堂上父皇问了齐王府的事,他对答如常,父皇赏赐些东西,也就不再多问。”
“这些倒没什么,离宫之时,见兰妃身边的挽冬去找他,说是兰妃身体又不太好。”
封天极倒杯茶给南昭雪,继续说:“另外,宫中暗线传出消息,说是玉贵妃半死不活,就吊着一口气。
珍妃之前以刺客之名,搜了兰妃的宫院,但并没有得到父皇的训斥。
兰妃自己也没有提,反倒是被父皇明里暗里说了一顿,不知为何。”
“强横搜查的人,没被说;假装大度,强忍委屈的人,反倒是被说了。”南昭雪迟疑地重复。
“是,所以我说,有点奇怪。”
抿一口茶,南昭雪沉思道:“或许……这与齐王有关。”
“嗯?”封天极微挑眉,“怎么说?”
“王爷请想,之前齐王中毒受伤,他躲去哪里最安全?”
封天极不假思索:“现在我们知道,齐王和珍妃已经相认,那自然是躲在她那里最安全。”
“不错,”南昭雪点头,“还有一件事,挺奇怪。
假齐王说,齐王是个事业男……就是一心只想做大事的人,他当然知道,和拓拔玉儿纠缠不清会有什么后果。
拓拔玉儿或许能给他点帮助,但他可不是表面上透明的齐王,还是千机阁少阁主。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定然利用少阁主身份,与皇帝也有某种来往。
既然如此,那他就用不着死命拉拢拓拔玉儿,更没必要用这种蠢方式。”
“所以,那天晚上,他为何会与拓拔玉儿那样?王爷当时不也没有想到吗?还引诱了荣昌侯世子去。”
“正是,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封天极赞同,“你的意思是,这背后有人操纵,是……兰妃?”
“极有可能,齐王是以看她的名义去了后宫,或许在兰妃那儿是发生了什么。
随即事发,他中毒投奔珍妃,思及推测出实情,珍妃怒极,借机去为难兰妃。
但齐王定是以少阁主身份对皇帝说了什么,皇帝应该是对兰妃有了什么猜忌,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封天极沉思半晌:“听起来匪夷所思,却是最合理的解释。雪儿,你说的,也许就是真相。”
“如果是真的,那兰妃……恐怕不会坐以待毙。”
“她会如何?”
“她会反击。”
刚回到王府,闫罗刀来禀报:“王爷,王妃,那家伙有动作了。”
封天极浅笑,看着南昭雪道:“雪儿料事如神。”
“不着急,盯住他的行踪,别打草惊蛇,我们等着看好戏。”
百战在一旁摸摸长出短发茬的圆头:“但是……”
封天极拧眉:“但是什么?”
“但是,来的信鸽是阿白呀。”
“什么?阿白是什么?”南昭雪疑惑。
“雪儿有所不知,百战是养鸽子的好手,之前府中的信鸽都是它养的,每只都有名字,阿白就是其中之一。”
封天极也有点奇怪:“可这阿白,是原先珍妃说想要只信鸽,被我送给她了。”
“如果是兰妃给张列送信,怎么会用珍妃的信鸽?”南昭雪也想不通,“难道,是兰妃故意,想让你发现什么?”
封天极缓缓摇头:“即便兰妃想动心思,但珍妃也不会同意。
那只鸽子她极为珍视,饲养得极佳,刚开始不知道,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她与齐王联系所用。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不会同意借鸽子。”
封天极问百战:“你确定是阿白?”
百战坚定道:“是的,属下确定,从小养大,又训练过的,绝对错不了。
白羽,比别的鸽子都白,黑爪,肚肚上还有一小撮灰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