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闹出这么一出,拓拔玉儿是没办法再去听经。
她自己不想去,皇帝也不能让她再去。
万一再起火呢?
之前上香起火,现在放莲灯又差点掉进水塘,实在太过奇怪。
封天彻给皇帝解开头发,看一眼水塘,又看看齐王:“齐王兄,你说,是不是因为太皇太后一高兴,又和玉贵妃开个落水的玩笑?”
齐王:“……”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皇帝脸色难看至极:“好了,都闭嘴。玉贵妃,你先回去换换衣裳,休息片刻吧。”
拓拔玉儿这回不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称是。
皇帝感觉下巴疼,头皮也疼,反正哪都不得劲儿。
强按捺住烦躁,对众人道:“该去听经的去听经,朕去书房处理几份折子,朕不在,你们不可偷懒。”
“是。”
南昭雪看着皇帝匆匆离开的背影,闷笑闷得肚子都痛了。
什么看折子,是烦得不行吧?
再看拓拔玉儿,也被人扶着走了,荣昌侯世子的眼珠子都恨不能粘到她身上。
但比这些更让她开心的,是她刚才拿到了头发。
“什么时辰开始听经?”
封天极回答道:“我们走慢些,要等着人齐之后,等两刻钟。”
南昭雪点头,放慢脚步,和他一起慢慢落到最后。
摸出几块小饼干,几个纸杯蛋糕,两人边走边吃。
幸好这衣裳袖子宽大,平时也能藏东西,封天极也习惯性相信她,从来不问这问那。
封天彻回头看看,又悄摸凑上来:“六嫂,是不是有好吃的?”
“你这个嘴不行,”南昭雪说,“吃什么都苦,先饿着吧。”
封天彻一愣,眼睛突然睁圆:“六嫂,你……你……”
“酸苦之味,总得都尝尝,你说是不是?”
封天彻委屈地看封天极。
封天极视若无睹:“别看我,换我直接揍你。”
“要怪还是怪你自己,谁让你偷吃。”南昭雪一语点破。
封天彻恍然大悟:“那几块肉脯!”
“答对了。”
封天彻垂头丧气:“六嫂,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明天吧。”
“哈?那我今天晚上……”
“反正今天的饭菜也不好吃。”
“这倒也是。”
封天极无语,他这些兄弟,精得太精,傻得又太傻。
回到殿内,又坐回蒲团上。
封天极往南昭雪身边靠了靠:“你要困了就靠着我睡会儿。”
“好。”
南昭雪求之不得,她倒不是想睡,是想着赶紧看看皇帝和齐王的父子关系。
好奇死她了。
意识进入琉璃戒。
把刚才的头发拿出来,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一小撮头发,竟然是两个人的。
灰白发硬的,是皇帝的;有两根黑的光滑的,是齐王的。
回想当时情景,齐王比他们慢一步扶住皇帝,头发与皇帝的垂在一处。
南昭雪很满意,正好,省得再去翻找之前收取的头发或者血,样本还是多留一些为好。
齐王伤痊愈,再想随意取,也不是容易的事。
她迅速开始。
外面蝉鸣不止,殿内诵经声不绝于耳,听得众人昏昏欲睡。
齐王垂眸,看着胸前垂落的一缕发丝,头上那一缕疼痛已经退去,可他心中疑虑不减。
当时拓拔玉儿的扣子缠住的,是父皇的头发,那他的疼痛从何而来?
有人揪他头发。
为何?
有心还是无意?
齐王眸光深处阴晦如渊,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能一路走到今天,凭就是警觉和怀疑,先人一步的谋算。
回想当时的情景,老七那个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