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阁老淡淡道:“此处父母官,乃是曹阔曹县令。
老夫听说,他已经来了,而且带着衙役们做得不错。
王爷应该和他联手才是正理。
老夫有心,但毕竟身份不同,平民之身,如何号召百姓?”
雍王连忙道:“阁老怎么会是普通平民?
父皇的旨意上说得清楚,您的俸禄照旧,所以……”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老夫拿着朝廷的钱,就还该干事,对吗?”
“不,不是,本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您与其它人不同,声望犹在,比刚上任不久的曹县令有声望得多。”
卓阁老沉默半晌,起身道:“此事容老夫想一想,最好也与曹县令商量一下。”
雍王眼角的余光扫一下他喝完茶的茶杯,也不再勉强:“好吧,那本王静待您的佳音。”
两人一同离开茶馆,走到附近一个路口,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个人来。
那人破衣烂衫,踩着草鞋,不管不顾一头撞到雍王身上。
雍王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两步,正想喝斥,又觉得卓阁老在身边,勉强忍住。
“走路看着些,有没有摔伤?”
乞丐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相对。
他脸色苍白,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很干,嘴角似乎还有干涸的血渍。
呼吸急促,弯着腰,似乎有些痛苦。
雍王的心头一炸,下意识问道:“你是哪的人?”
“就是这个村的人。”
“哪一片区?”
乞丐手一指:“那边。”
雍王心砰砰跳:那边?那个方向,应该没有下药才对。
可怎么……
卓阁老上前:“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
“我……没有,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去找大夫,给我家里人看病的。”
“你家里也有人病了?”
卓阁老还想靠近,雍王下意识拉住他。
趁这功夫,乞丐弯腰跑走了。
“王爷拉着我干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雍王松开手,勉强笑笑没说话。
卓阁老也不再多问,昂首往前走。
南昭雪和封天极在拐角处看得真切。
小乞丐就是那个小胖子,一边抹着脸,一边问:“贵人,我演得怎么样?”
“挺好,”南昭雪给他几个铜板,“回去吧。”
“咱也回吧。”
两人不慌不忙,一起回卓府。
卓阁老比他们早到一步,正在前厅喝茶,看到他们俩回来,赶紧道:“来来,喝杯茶!
雍王的茶难喝死了。”
“您感觉怎么样?”南昭雪问。
“我好着呢,没什么感觉,”卓阁老一拍胸口,“身体健壮,可食一头牛也。”
“您若有什么不适,要尽早告诉我。”
“放心。”
南昭雪也不确定,雍王究竟有几种药,给阁老下的,和给百姓们下的是不是一种。
万一临时更改了呢?
卓阁老倒是洒脱无惧得很。
南昭雪给他把过脉,确定无异常,又叮嘱几句。
一天的时间又在匆匆忙碌中过去。
天近傍晚,天边出现久违的彩霞,卓阁老吩咐人把饭桌摆到前厅院子,又让时迁备了点好吃的。
越是紧张关键的时候,越要把气氛缓解一下。
南昭雪和封天极在这里成了配角,全听卓阁老指挥。
大家忙了一天,身体疲惫,吃喝也没个准点,晚餐能慰藉一下肠胃,都挺高兴。
封天极见南昭雪眉眼间有隐隐愁色,低声问:“怎么了?还在担心卓阁老?
我看他中气十足,不像有事的。
再说,雍王知道那种药的好处,也不会轻易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