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我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
“是我。”
“怎么现在才联系我。”手机对面的声音急促,但是很明显的在克制。
“想你了。听说你要来找我。”
“对。”
“什么时候?”
“周六,这次别躲着我了,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这么快,不是说过段时间吗?”
“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要见你了。”
“好。”
电话挂断,我坐在台阶上,看着川急的河水,还有沙沙的水声。我又分起了神。
刚才的电话是打给郭旭的,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家里有钱,长的也是型男,充满了荷尔蒙,上学时学习好,毕业了,帮忙打理家里的厂子,也有经商头脑。永远是别人眼中的努力的模版。
我们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小时候我性格软弱,一直是他保护着我,我一直把他当作我的好哥哥。后来我们上了不同的高中,联系逐渐变少了,但他一直都在不同时候关心我,高中时,听说我被欺负,从学校翻墙出来,来我们学校帮我出气,对面人多势众,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根棒球棍,把我挡在身后,一个打五个。大学时,听说我情绪不稳定,饮食不规律,买了从哈尔滨到南京的车票来看我。
我一直躲着他,害怕他知道我过的不好,直到大学毕业后,我宅在家里,也不肯见他,他才知道我得了躁郁症。
我时常会想,如果高中的时候,他和我在一个学校,我应该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他在,我总是被保护,照顾的很好,他和陈情一样,见不得我有一点苦。
可是没有如果,那段时间,没有郭旭,也没有陈情,只有我一个人。
手机突然响起,是公司的电话。
“喂,向钱,快回公司,总经理召开紧急会议,要让大家都到场,好像有大事要发生。说是从现在开始,三倍工资。”
“好,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我有些不解,什么事情需要我这个已经请假的闲散人员都到场去开紧急会议。
拦了辆出租车,向公司赶去。
刚进办公室,就发现气氛紧张,部门的同事们都保持安静,火急火燎的往会议室赶。
我拉住平常与我关系最好的同事杨楷“什么事啊?老张这么着急?”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啊,现在不光老张急,整个公司都是急的,李总刚把各部门总经理叫去开完会,这不,老张刚开完会,就把我们叫去开会。”
我跑到工位上拿起电脑,跟赵楷一起往会议室赶。
在会议室门口,杨楷拉着我肩膀,趴倒我耳边小声的说道“公司股东们也来了,听说跟业安集团有关。”
我耸耸肩“管我们什么事啊,我们只是底层的小员工,又左右不了局面,听上面的安排就好。”
杨楷谈一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就你成天这摆烂的态度,能升职加薪就怪了,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在苏州着座城市安家啊。”
我没好气的看着杨楷“你天天操那么多心,也没见你升职加薪啊,再说我以后待不待在苏州还未定呢。”
说到这,我有些丧气,何止待不待在苏州未定,我连以后成不成家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