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真君的战斗余波,一道水光坠落河流之中,就使得河流暴涨,冲毁堤岸、化成洪灾。
梁昭煌等人赶到时,洪水已经冲毁了岸边乡镇,众多平民落入洪水之中,淹死者甚多,泡肿的浮尸入目随处可见,极为震撼人心。
洪水之下淹死者众,但仍有不少幸存者在洪水之中挣扎、求存。
这处乡镇中的寒门赵家,在梁昭煌等人赶来时,却发现他们并没有在积极救人,而是在抢救自家的财产。
寒门赵家依河而居,在河中开辟了一个‘贝场’,擅养灵贝,采灵珠以供家族修行。
洪灾爆发,不但冲毁了乡镇,也将赵家开辟的‘贝场’彻底摧毁,众多灵贝纷纷借洪水而遁走。
梁昭煌等人赶来时,这些赵家子弟都在慌忙捕捉灵贝,而对于流落洪水中众多平民,却是并无多少理会。
在这些赵家子弟眼中,那些平民甚至还没有灵贝珍贵。
梁昭煌见到这一幕,自然是怒火中烧。
他立刻命令众人救人,同时将寒门赵家的家主找来,当场训斥一顿。
面对县尉的训斥,赵家家主,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也只能俯身弯腰、唯唯诺诺挨训,不敢发一言辩解。
最后,当梁昭煌直言寒门赵家未能尽到‘守民’之责,将要代表县中收回此处乡镇时。
赵家家主,那苍首老者,方才满是惊慌的哀求、辩解道:“县尉大人容禀,我赵家能在此立足,得此乡镇立身,全赖县豪‘云水’卢家支持。”
“我赵家每年收益,其中近半都需敬奉卢家。”
“便是这‘贝场’,虽然是我赵家在经营,实则卢家在其中占据大头,可算是卢家的产业。”
“‘贝场’中诸多灵贝异种,都是卢家送来,在此培养、繁衍。”
“我赵家子弟,平时小心翼翼伺候这些灵贝,不敢稍有损伤,否则必备卢家怪罪。”
“而这一次,天降蛟龙、洪灾骤起,贝场转眼就被洪水冲毁,诸多灵贝异种遁逃,我赵家根本来不及反应、阻止!”
赵家家主,白发苍苍的老头说到这里时,已经是老泪纵横,满面无奈道:
“这些灵贝异种,都是卢家之物,我等平时稍有损失都是难逃卢家责罚,如今贝场被毁,灵贝异种全部遁逃,损失无算,于我赵家小小寒门来说,无异于天塌!”
“此后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卢家交代。”
“便是将我赵家子弟都卖入卢家为仆,恐怕也是难以偿还如此损失!”
赵家家主说着,面有惊慌,泪流满面。
“因此,老朽慌乱之下,方才命令家中子弟追索遁逃的灵贝异种,却忽略了那些平民。”
“县尉大人!”老者说着,又向梁昭煌一礼,哀求道:“千错万错,全都是我这老糊涂的过错,族中子弟不过是听我的命令行事。”
“所有过错与他们无关!”
“老朽愿以此残躯,为那些落难的平民抵命。”
“还请县尉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赵家小小寒门。”
赵家家主,白发苍苍的老者说着,直接跪倒在梁昭煌面前,以头抢地哀求道。
远处,有赵家子弟见到这边情景,纷纷面现怒色就要冲来,不过都被梁家子弟拦住了。
梁昭煌此时看着拜倒在眼前的白发老者,恍惚间竟是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一丝二伯的影子。
寒门小家族,生存不易,发展更是艰难。
当初,梁家还是寒门时,身为族长的二伯梁学林,又何尝不是为了家族付出一切,甚至是尊严。
梁昭煌心中怒火未泄,却又有种心酸莫名的心情升起,一时心中滋味复杂,难以释怀。
半晌,梁昭煌无奈的一拂袖,将跪倒在地的老者扶起,沉声说道:“你的性命,我要之无用,至于你们赵家这乡镇族地暂且保留,待此番魔灾事了,我自会找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