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轻飘飘从窗户飞进来,两只单薄的手臂抱着一团折叠好的碎布。
“这是什么?”白火接过碎布,打开一看,上面浸着一滴血迹。碎布像是从哪件衣服上撕下来的,血迹也是随手抹上去的。
“什么啊!让大兄随便找件有气运的东西,他给我这滴血作甚?莫非他认为这滴血就有气运?还是这血迹的主人?”
白火嘘着眼望向纸片人,“这是我大兄的血?”
小纸人搓着手,茫然无知地点点头。
“合着他是觉得自个儿就是那种有大气运,有主角光环的天命之子?”白火嘴角抽搐,“够自恋的。”
看了眼蜡烛,火焰还在不停燃烧抖动,像是在一次次鼓劲儿往上冲,但始终就那么点火星,不论怎么折腾,就是烧不大。
“真有劲头,对面一定是个精神小伙……也罢,碎布更方便些。大兄是老爹的嫡长子,也承载暴熊将军的气运,应该够了。”
白火随手把碎布扔进烛火里,碎布滋啦滋啦悬在火焰中燃烧,转眼就烧成灰烬。
太尉府。
吴大师卯足了劲儿,黑瘦的脸都涨得通红,桃木剑死死抬起,两只手臂死命儿往上掰,掰得身体都颤抖起来!
稻草人依旧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身体也和吴大师一样跟闹羊癫疯似的,但就像是被人摁着怎么都起不来。
轰!
火焰豁然从稻草人身上冒出,转眼就把稻草人烧成一团烈火。火焰中,一只金色的眼睛骤然睁开!
“这是!”吴大师脸色大变,几乎是本能的,桃木剑横挡身前!
那金色眼睛猛地冲出,变化成一只由金色气劲幻化的龙形气劲,几乎是瞬间,龙形气劲射穿吴大师的身体,消失夜空。
“噗!”
吴大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无比,踉踉跄跄不断后退,神色惊骇无比。
“大师!大师!您怎么样了?”高太尉等人急忙冲上来扶住吴大师。
“人、人、人……”吴大师还是那副见了神仙的模样,指着金龙消失的方向抖得不行,嘟嘟囔囔话都说不清,神色却是越发兴奋。
“人什么?”高太尉急忙问道。
“人……”接下来那字吴大师正要吐出来,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收住肚里。他一把推开众人,慌慌张张地往门外走,嘴里快速吐道:
“这桩生意我做不了,你们另请高明!不!你儿子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高家人想拉住他,吴大师却像是躲倒霉蛋般躲开,任凭众人怎么劝都不理,急匆匆离开高府。
在接下来的几天,按照吴大师所言,高家已是明白这根本不是病,于是不再请什么大夫,反而请的都是些有特殊本领的民间人士,然而这群人没看出名堂的就算了,看出名堂的没一个敢开口。
不知啥时开始,高太尉之子作恶多端,遭天谴昏迷不醒的事儿不胫而走。百姓们深信不疑,更有甚者路过高府时都远远避开,生怕沾染了什么。
整个高府陷入阴霾之中。
这几天啊,白火心情很是不错,整日溜达,到处逛逛吃吃。唯一不好的是,在白闻才面前显露出悠闲的神态太多,于是又被喊去长藤学堂上课了。
之前翘课翘了那么久,气得学堂的夫子吹胡子瞪眼的,白火就那浑样,
“夫子您想罚就罚吧!把我赶出学堂最好!”
“把你赶出去不正随了你的想法?”那夫子冷笑着,像是被激起了挑战欲,眼中冒着熊熊火焰,“像你这样的小子,我见过不知多少!老夫一定要把你培养成可造之材!这本《诗经详解》拿回去研读,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明日放课后我会提问你。”
呵……呵呵……何必呢?
白火捧着厚厚的书本,离开夫子的书房。阳光高照,他的影子却被拉得老长老长,十分萧索。
一帮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