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白火收拾妥当,穿着夜行衣就开始跑酷。
此时还未到深夜,打更人也未巡逻。
在砾城的贫民窟,深夜行走是很危险的,你根本不知道在这儿晚上会出现多可怕的事。
贫民窟的东侧,接近边缘的位置,基本上是些破旧的老房子,多年没有主人,不少房子被流民乞丐占据,有的更是成了黑帮的据点。
而在这些房子里,有一栋单独的土质房屋,周围是篱笆围栏,从围栏里能见到主人家种的蔬菜。这种院子很是常见,乡下多是这种建筑,不过在城里还是比较少的。
此时已是深夜,房屋里没有灯火。
白火躲在黑暗中,随手掏出一只小纸人扔了出去。那纸人在半空忽然灵动起来,飘飘荡荡跨过篱笆,顺着木窗进了屋内。
等了一会儿,纸片人又轻飘飘钻了出来,在白火耳边吱吱吱说着什么。
“没人在?大半夜的老张头会去哪儿?”白火挑了挑眉,把眼镜摘下,戴好面罩,悄无声息翻过篱笆墙,右手虚握,木窗吱的一声就开了。
他轻车熟路翻窗进屋,忽然间愣住了。
既然都没人在,我为啥不从正门进?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他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就着依稀的光查看屋内的情况。
屋子里空气并不清新,有些许汗臭味儿,器物摆放得也比较杂乱,活脱脱是一个单身多年的老汉房屋。
轰隆!
惊雷忽鸣,闪电刺破夜空,雨水哗啦哗啦落了下来。
这雨还挺大,我还没带伞……不过好像也没见过黑衣人撑伞的……真正的黑衣人是不需要雨伞的!嗯!
白火心里念叨着,从怀里掏出一扎纸人,随手散了出去!
“吱吱吱!”
“吱吱吱!”
“都找找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别弄乱了。你们两个,没错!就是你们,别打了,去窗户那儿放哨。”白火笑着指挥道。
纸片人们一哄而散,开始在屋子里翻找起来。其中那两只纸片人,不甘心地互相踹了一脚,老老实实趴在窗户那儿盯着。
外面的雨很大,深夜里看不到太多,周围全是黑暗,雨水像是溪流般顺着窗沿落下。两只纸片人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模样,吱吱吱叫了起来,其中一只还小心翼翼地探出小手,试着去接落下的雨水。
然后,它湿了,水恹恹趴在窗沿上。
随着时间过去,纸片人却是一无所获,白火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吱……吱吱!”
一只纸片人在柜子后发出吃力的叫声,引来了更多纸片人纷纷往柜子后钻,随即也发出了吃力的声音。
白火好奇走过去,把柜子移开,发现这是一个小小的暗门,门缝很是细小,以至于纸片人钻不进去。暗门上是一把铜锁,现在这些纸片人正撸着小胳膊打算直接把铜锁掰断。
此时铜锁已经有些弯曲了。
金缕丝从袖口探出,轻轻一划,铜锁便一分为二。纸片人们兴奋地叫了起来,用力把暗门打开。
暗门里放着一块令牌。
白火拿起一看,顿时怔住。
“你在看什么?”身后,苍老的声音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空气鼓动之声,白火整个后背汗毛倒竖,他猛地朝旁边一躲!
砰的一声闷响,白火只觉得背部一阵剧痛,整个人撞在墙上,顿时头晕目眩,土制的墙壁灰尘四起。
该死!他是怎么出现的?!
白火一咬舌尖,压下晕厥感觉,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看向窗户,只见那两只纸片人都是水恹恹趴在窗沿上,半死不活的模样。
这瞬间白火像是明白了什么,眼角狂抽不止,只觉得牙疼无比。
出现的这人自然就是老张头,长藤学堂校舍楼底下的老大爷,他黝黑的脸上全是戏谑笑容,手中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