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到德胜门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城门已关,看到这场景,茗儿忍不住问紫苏,“小姐,怎么办呐?”
“我去叫开城门!”宁祖儿吃力的坐起来,伸手向怀里摸去,猛然眉头一皱,“不好,我的腰牌......”又仔细在身上摸索了一遍,摇了摇头,看来是在与人打斗中无意丢失的。
没有腰牌就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连京城也进不去,更别说叫开城门了。
紫苏轻叹一声,“还是来晚了一步,明日一早便进城吧!不过宁公子就算找不到腰牌也不用担心,到时我去一趟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让他们派人过来接你。”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宁祖儿无奈道。
“茗儿、韵儿,”紫苏吩咐那两个丫鬟,“你们下去看看,哪里可以歇宿?”
......
城门外有些民居,茗儿和韵儿转了一圈回来禀告紫苏,“小姐,东边有一处民居有两间空房,不过太简陋了。”
“不过暂时歇宿一晚而已,总比晾在外面好些!”紫苏看向宁祖儿,“宁公子,你说呢?”
宁祖儿笑笑,“一切由你安排就是了。”
......
这座院子里只住着一个老妪,对紫苏等人的到来很是热情。
“老婆婆,”紫苏问道:“平常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老身还有一个儿子跟儿媳妇,”老妪说道:“他们在城里谋营生,很少回来,你们就先住在他们的房间吧!”
老妪儿子儿媳妇住的房间还大些,另一间堆满了杂物,得收拾一下。
宁祖儿想住那个杂物间,紫苏不让。
“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就在这儿好好歇一晚,别再争了。”
“唔......那真是委屈你了。”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紫苏话音一转,“对了,你从漠北过来,有没有见到牧云?”见他脸色有异,心不由一紧,“怎么?他出了什么事吗?”
宁祖儿抿了抿嘴唇,没有吭声。
“宁公子,有什么事你千万不要瞒着我,”紫苏目光凝视着他,“你尽管说好了,我心里能承受得住!”
“他......”宁祖儿迟疑了片刻方道:“我是在汗廷附近遇见他的,那时他正准备逃离那里,我跟他一起,可是......”
“可是怎么了?”紫苏追问道。
“他中了箭......”
“啊!”紫苏感觉头嗡的一下,勉强定了定神,“后来呢?”
“后来他又被鞑子给捉回了汗廷,”宁祖儿说道:“我本来想去就杨兄,可杨兄说也先欲率军大举南侵,要我回来报讯......紫苏,真对不起,我没能把杨兄带回来。”
“这不怨你,”紫苏咬着嘴唇,眼中珠泪莹莹,“他......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你不要太过担心了,”宁祖儿安慰她道:“杨兄经过不少大风大浪,最后都能化险为夷,这一次他也会挺过去的。”
“但愿如你所言,”紫苏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珠泪,“他这个人总是多灾多难......”
“杨兄是做大事的人,”宁祖儿说道:“圣上这样安排,也是对他的一番磨练!”
“如果他这次能够安然回来,我就不让他再当官了......”
“宁公子,你不知道,”茗儿在旁插口道:“公子他离开京师后,小姐就整夜整夜的睡不好,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哦。”
“茗儿,你乱说什么?”紫苏瞪了她一眼,“没的让宁公子笑话。”
宁祖儿却笑笑,“你我还有杨兄都是从南都过来的,又何必见外?”
“宁公子,你说鞑子又要准备南侵了吗?”紫苏问道。
“嗯,”宁祖儿点点头,“说不定他们的大军现在已经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