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义目光盯着沙盘上的那一点良久方道:“这个人倒是颇具眼光,如果将众多女真人聚在他麾下的话,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大人是觉得这个人对您是个威胁?”施聚道。
曹义吐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之前我一直认为皇上派他来这儿只是巡边,如今看来并没有召回他的意思。你说皇上派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施聚微微摇头,“属下愚钝,难以揣摩圣意。不过......此人不走,是想取代大人您的位子么?皇上要是对您不放心,一纸诏书就可以召您入京,又何必这么麻烦?”
曹义眯起眼,“皇上是担心我一旦离开,辽东的九万大军无人能够掌控,辽东对京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一定要维稳。”
“那皇上把于谦于尚书派过来不就行了?他威望素著......”见曹义脸色不善,连忙住了口。
“你倒是会替皇上着想,”曹义唇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道冷厉之色,“你倒说说,皇上为何不那样做呢?”
施聚心下一寒,脸上肌肉抖了抖,“难道是皇上......皇上不再信任于尚书了?”
“这一次你倒不那么愚钝了,”曹义一笑,“对于皇上与太上皇之间,于谦并没有鲜明的表明立场,你说皇上能对他放心么?”
“大人英明,”施聚急忙转移开话题,“这个杨牧云自打到了辽东,收买人心,而且与大人您不睦。此人留不得啊!”
曹义目光一闪,“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这个......”施聚嗫嚅道:“他可是兵部侍郎,轻易动不得。只能想办法把他逼走。”
“也是,”曹义唇角微微掀了掀,“你这就去辽阳,协助焦礼监视杨牧云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不对立即派人禀报于我,不得有误!”
“是!”施聚连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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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在这里寻到一处豁口,”焦礼眉头紧锁,看着两山夹峙的松山口,“难怪可以去到辽阳交易互市。我真是疏忽了。”
全子亮在一旁叹道:“辽东的边墙并没有连贯起来,这才让他寻到了一线机会。”
两人说着话,策马向松山口又靠近了一些。
焦礼眯着眼看去,之间口隘两侧的山上已经垒起了一道石墙,上面人影绰绰,显然守卫的不少。
全子亮微微摇头,“他们已占据了地利,修好了工事,我们就算指挥几千人去攻打,也不一定拿得下来。”
“如果晚上带人去袭取呢?”焦礼目光与他略一对视,意在询问。
“焦指挥使真想打这一仗么?”全子亮嘿然道:“要知道上面驻守的也是我大明的人,杨牧云专门跑到辽海卫警告过咱们的,你要是硬来,不但授人以柄,连带着总兵大人也被动了。”
“那怎么办?”焦礼脸色一变,“塔鲁木部的人可以自由进出这里,到辽阳交易互市,我们还怎么困死他们?”
“焦指挥使稍安勿躁,
”全子亮淡淡道:“你我回去后立即向总兵大人修书一封,请总兵大人定夺吧!”
......
莫不语带着数百辆满载货物的大车来到光山南麓的大清河湾畔,这里已用石垒圈起了一大块空地,里面帐篷林立,已初具城池的雏形。
“满柱大人回来了!”塔鲁木卫的部民们欢呼着迎了出来,帮忙把车推进来,开始卸车上的货物。
莫不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见到人群中的布喜玛,欢快的跑过去,一把将妻子抱了起来。
两人相拥在一起,布喜玛吻着丈夫的额头,“亲爱的不语,上天保佑,你总算回来了。”
“布喜玛,俺的心肝,你看这是什么?”莫不语放下妻子,伸开粗大的手掌。
只见他掌心内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布喜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