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朱祁钰斜乜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办法让这个小孩子染上风寒么?”
“老奴可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成敬笑了笑,“人的生死是由上天所左右,人力岂可为之?”
“你明白就好,”朱祁钰说道:“朕不想什么事都遗人话柄......”说到这里加重语气,“记住,做事要不留痕迹。”
“老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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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广宁总兵衙门,于谦目光紧盯着挂在墙上的军事地图,其僚属来回穿梭,整理呈报上来的军情。
“也先部的骑兵现在到达什么位置了?”于谦问道。
“回大人,”一名属吏答道:“也先骑兵的前锋已经越过哈喇温山,现已抵达脑温江。”
“与科尔沁部交战了么?”
“还没有,不过锡古苏台正率部严阵以待。”
“嗯,如有最新军报立即呈送给本官。”于谦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也不知熬了几个晚上。
“是,大人。”那名属吏有些不忍的劝道:“也先征伐科尔沁部,与我大明无涉,大人何必如此上心呢?”
“也先用兵奇诡,惯会声东击西,本官担心他意不在科尔沁部,”于谦凝视着地图,“其主力始终没有现身,如果移动至辽东边塞附近也不是不可能。”
那属吏吓了一跳,“也先的骑兵真有这么厉害么?长途跋涉却不露丝毫征兆?”
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于谦暗暗摇头,“这些整日泡在公文堆里的书呆子,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打仗。”
“大人......”一名僚属急匆匆过来禀道:“刚刚传来的军情,大队鞑子骑兵渡过大凌河,现已攻破镇夷堡。”
在场所有的人均大惊失色,镇夷堡是广宁的门户。镇夷堡一失,蒙古骑兵的兵锋将直指广宁。
只有于谦神色镇定,“曹义呢?他现在哪里?”
“总兵大人的骑兵都布置在辽河沿线,现已全力赶来。”
“棋差一招,”于谦摇摇头,“还是没能预料到也先会最终进攻哪里。”
“只要总兵大人的大军一到,一定能够击败鞑子骑兵的。”
“不,”于谦叹息一声,“等曹总兵的大军到了广宁,他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却是为何?”那名属吏不解。
“如果也先的目标是广宁的话,现在鞑子骑兵已经兵临城下了。”于谦面色凝重的盯着墙上的地图,“他们不过是来借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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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凌河边,一支明军骑兵正在沿河北行。
“朱夫人,”一名明军骑兵将领指着前方说道:“前方再有三十里便是团山堡了,您可在那里歇息,第二天过了河东行,傍晚之前便可到达广宁。”
一位身着戎装,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女子说道:“一路上辛苦百户大人了。”
“不敢,”那将领道:“能为国公夫人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这位国公夫人便是陈思羽,那骑兵将领是宁远卫百户祖庚,陈思羽带着朱熙媛和翠柔出了山海关后,便派人送信给宁远卫指挥使庞辉,请他派了一支骑兵过来护送自己去广宁,当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朱熙媛的身份。
“陈姐姐还真挺有办法,”朱熙媛不禁叹服,“跟着他少却了很多麻烦。”
“公子可能不知道,”翠柔笑道:“宁阳侯带兵数十年,部属故旧遍布大明军中,只要亮出宁阳侯孙女的名号,谁能不给几分薄面呢?”
她和翠柔两人俱是一身戎装,打扮得跟一普通明军士兵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两人相貌太过俊秀,只得抹些泥灰遮掩过去,好显得不太引人注目。
“要是她能一直带人护送咱们前行该有多好?”朱熙媛叹道。
“公子你别妄想了,”翠柔笑着说道:“这里还是大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