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噶多尔济病了?”脱脱不花一怔,“他现在怎样?病得重吗?”
报讯的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大济农现在卧床不起,不然一定会来迎接大汗的。”
脱脱不花脸色一变,策马迅速向前奔去。
“大汗......”苏布里叫之不及,率领数百骑紧追了过去。
眼见大汗领着数百卫队脱离了大队人马,阿格勒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下令,“快,派人通知索诺布、忽儿赤,加快速度,大汗先回驻地了。”
......
察哈尔部的驻牧地一片宁静,在夜色下,无数白色帐篷都亮着灯光,跟天上的繁星浑然一体。
脱脱不花胯下的马放慢了脚步,进入营地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每个帐篷都亮着灯,可亮着灯的帐篷里却空无一人。而牛羊马也都俱无。
“吁——”脱脱不花正要勒转马头,忽然周围人影憧憧,后路已被人截断,那些人个个身披铠甲,头戴明盔,盔矛上的盔缨在夜风中不住的飘舞。
“明军。”脱脱不花瞳孔一缩,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明军竟然深入到自己的驻地来了,那阿噶多尔济呢?留守的部民呢?脱脱不花突然心乱如麻。
一位身穿锁子甲,头戴笠形盔,身材粗壮,圆脸虎须的明军将领挥舞着一长柄宣花斧策马越出阵来,眯着眼打量了脱脱不花一番,手执宣花斧斜指的他说道:“给我拿下这个番将!”
手下军士齐声应喏,蜂拥上前,准备将脱脱不花拉下马来。
“呛——”这位大汗临危不惧,拔刀在手,向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明军士兵砍去。
那士兵举刀便挡,却慢了一步,脱脱不花的刀锋已砍在他的肩头,那明军士兵惨叫一声,向后便倒。
与此同时,脱脱不花猛地圈转马头,将扑上来的另一名明军士兵撞出老远。
见他凶悍异常,其他的明军士兵被吓得后退几步。
脱脱不花正要觑准一个薄弱之处冲杀出去,忽然发现明军后队乱了起来。
“大汗......”只见苏布里朝自己远远的喊道:“我们来救你了!”
“大汗?”手执宣花斧的明军将领眼珠子一转,脸色大为兴奋,“原来你就是脱脱不花,弟兄们——,抓住脱脱不花,我们大家伙儿都升官发财!上啊!”斧柄一磕马臀,朝脱脱不花冲去。
那边围着脱脱不花的明军士兵又被伤了几个,他们一见那明军将领手持利斧冲来,纷纷让开,“小石将军来了,快给小石将军让开!”
明军士兵们口里的小石将军便是石亨的侄子石彪。本来他和朱仪率两百边军精锐乔装成商队的人跟素月和冯全一起去寻找也先的驻地,好营救杨牧云。
结果被斡剌特人识破,激战一场,石彪、朱仪和冯全仅带着几人回到古北口,而素月不知所踪。冯全怕回去无法向周梦楠交待,便留在了古北口,不敢回京。
后来阿噶多尔济在听说兄长脱脱不花兵败女真,在败于科尔沁,觉得机会来了,急派人入京找到成敬,要他说服朱祁钰出兵草原。
这位刚登基不到一年的年轻皇帝斟酌再三,才下旨命于谦整顿兵马,开赴草原。
于谦为慎重起见,推荐了左都御史罗亨信作为这支兵马的主帅,领军出征。石亨自告奋勇,带领侄子石彪和朱仪加入了这支北征队伍,他们跟罗亨信一样,想要一血三年前兵败草原之耻。
四万明军整装齐备,由山海关、蓟州镇、古北口、延庆州分路出发,然后合兵于关外的哈喇海子。
对于此次出征,于谦忧心忡忡,怕其中有诈,让罗亨信放缓行军速度,以免中了敌人的圈套,见他不以为然,便私下里吩咐石亨、毛胜、罗通等将领,如果到达察哈尔部的牧地未获敌踪,要劝罗亨信回军,不要再继续深入下去了。
罗亨信以耄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