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用茶。”
“不必了,”成敬一摆手中拂尘,“咱家还有要事,就不叨扰了,告辞!”
“老夫送送成公公。”
两人并肩而行,胡濙开口问道:“成公公,老夫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怕是无法教导好太子啊!”
“胡大人何出此言呐?”成敬笑道:“胡大人乃五朝老臣,政事娴熟,是教导太子的不二人选。可见皇上对您是极为看重啊!”
“皇上既然这样安排,老夫自当鞠躬尽瘁,”胡濙抬了抬眼皮,“这礼部尚书一职也可卸去了。”
“皇上是关心胡大人,”成敬道:“这礼部尚书的职衔您还担着,具体事务交给别人打理也就是了。”
“哦?”胡濙挑了挑白眉说道:“皇上定是有属意的人了,不知是何人?”
“这个咱家也不便说,”成敬不动声色的道:“总之胡大人办好自己的事即可。”
胡濙呵呵一笑,“成公公说的是,能让皇上惦记着,是做臣子的荣幸......您慢走!”
......
待成敬走远后,胡濙转过身回到自己房中,见到王直和于谦,微微摇了摇头。
“皇上怎么会让源洁公去教导太子的?”王直不解,“因为太子一事皇上与太后关系闹的很僵,怎么忽然想起督导太子学业了?”
“皇上走这一步是想让人代替源洁公的位置,”于谦说道:“看来皇上是深有顾虑。”
“什么顾虑?”王直看看于谦。
“这是皇上给老夫一个体面罢了,”胡濙说道:“太子不是皇上亲生,皇上处心积虑想要废掉他,如何还想督导他学业?”叹了口气,“老夫跟太子一样,终将为弃子。与其皇上下旨,不如老夫自己上表告老还乡便了。”
“源洁公,不可,”王直忙道:“您德高望重,又是百官之首......”
“百官之首是陈阁老,并非老夫,”胡濙道:“老夫几次陈请迎回太上皇,已犯了皇上大忌,如今被削职,也是应该!老夫今年七十有五,原不该再待在朝堂上惹人生厌!罢了罢了,两位今后好自为之。”
“节庵,这可如何是好?”王直看向于谦,“源洁公若去,你我在朝中该如何撑持局面呢?”
于谦却淡淡一笑,“抑庵莫急,事情没有源洁公想得那样糟糕,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哦?”
“皇上想借着迎太上皇回京一事找人替换下源洁公,可出使斡剌特部一事还得礼部着手,”于谦说道:“如今两国关系微妙,变数极多,一旦出了变故,还是要源洁公出面主持礼部的。”
“呃。”
于谦抬起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跟也先修好,这样我大明也能休养生息,恢复军力。迎回太上皇,先让也先没了出兵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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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的草原,冰雪已完全融化,花儿开始绽放,白色的蒙古包像蘑菇一样星星
点点的坐落在碧绿的草原上,一群一群的牛羊在上面惬意游荡,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朱祁镇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深深吸了口气,眼望无边的碧色,伸展了一下腰臂。来到这里已经大半年了,他已习惯这里的生活,漫长的隆冬已然过去,春天的感觉是最好的。
“太上皇......”
他不禁一怔,因为这既不是袁彬也不是哈铭的声音,在草原上,除了他们两个,没有第三个人这样称呼他。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绯色大明官服的人朝他走来。
那人来到他面前丈许处跪了下来,“臣拜见太上皇!”
“你是......杨牧云?”朱祁镇看清了他的面貌。
“正是臣,”杨牧云抬起头,“太上皇,您可好?”
“赶快起来,”朱祁镇上前将他扶起,“在这里不用拘礼,你怎么来了?”
“臣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