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还是可以的,”于谦拈着胡须皱眉道:“真打起大仗硬仗,火铳恐起不了多大作用,火炮虽能及远,但移动不便,又不能大规模铸造......要想让皇上准你所请,难啊!”
“大人,”杨牧云目光闪烁,压低声音说道:“下官得到一件神奇的火器,是阿拉伯人从意大利人那里买来的,威力比咱们的火铳要大得多,而且能轰出一百五十步外,准头也强得多,而且操作简单,若能交给兵仗局仿制,再大规模装备我军的话,一定能发挥出难以想象的战力。”
“哦?”于谦的一对白眉向上扬了扬,“这外番的东西当真有这么神奇?”
“本来下官也不怎么相信,”杨牧云道:“可实际一操作,果然非同凡响。大量铸造火炮既然不可行,那么装备一些外番火铳应该不难......”杨牧云继续说道:“阿拉伯人购买的这些火铳是用来抵御海盗的,轻易不拿出来,可此番与我朝进行交易所拿钱币不够,便提出用一些火铳抵押。户部的官员拿来我们这里进行鉴定,果然不俗。”
“呃,”于谦一听也来了兴趣,“听你这么一说老夫也想看一看,如果真当用的话,老夫便立刻陈请皇上,毕竟驻扎那么多军队也要耗费大量的粮饷么。”
“这些火铳还在京郊演武场上,”杨牧云忙道:“大人如感兴趣,下官便陪同您去观摩一番。”
“明日吧,”于谦道:“现在老夫还得去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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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宴宾楼上座无虚席,自从鞑子骑兵撤出关外,整个京城便恢复了往昔的热闹,很多京师的达官显贵每日里在酒楼里大肆饮宴,一解之前胸中郁积的晦气。
“杨兄(杨贤弟)现在荣升兵部侍郎,又被封为了靖昌伯,真是可喜可贺。”酒楼的一个雅间,朱骥和宁祖儿举杯向杨牧云道贺。
“同喜同喜!”杨牧云满面红光,一脸春风得意。
“现在杨贤弟是有爵位的人了,”朱骥笑道:“真是羡煞我等,不知何日才能像你这等风光。”
“现在整个京师还有比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还要风
光的衙门么?”杨牧云笑道:“无论是公侯勋戚,还是内阁权臣,无不对你们锦衣卫退避三舍啊!如果哪日皇上一道圣旨,让你们来拿我的话,可得手下留情啊!”
“杨兄说笑了,”宁祖儿道:“你不也出身于锦衣卫么?你的千户官身现在还没有消呢!都是一家人,何必说如此见外的话?”
“如果能回锦衣卫都指挥使司,我现在是求之不得,”杨牧云端起酒杯说道:“现在兵部的事务繁多,那一件都让人头痛。各路兵马如何安置,粮饷如何与户部协调,装备替换还得去向工部讨要,就连士卒闹事被顺天府的人拿了还得兵部出面接收......唉,几天下来,真是忙得我一个头两个大......”目光看看朱骥,“你那岳父大人现在把什么差事都压给了我,他每日只用到皇上那里说说话就行了。”
“那是岳父大人对你无比信任,”朱骥拍拍他的肩膀,“杨贤弟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些许忙碌算得了什么。你的那些事比起昨日里在宫中发生的秘案,实在不算什么。”
“秘案,什么秘案?”杨牧云来了兴趣。
朱骥自知失言,遂闭口不语。
宁祖儿笑了笑,“杨兄也不是外人,就算知道了也不妨事。”
“宫里的秘案,难道是与皇上有关么?”杨牧云目光逡巡,压低了声音。
“杨兄慎言,”宁祖儿收敛起笑容,“须知祸从口出,一旦被不该知道的人听到了,是要牵累家人的。”
“哦......”杨牧云眉眼一挑,笑了笑,话音一转,“今日难得相聚,一定喝他个一醉方休!”说着端起酒盅。
“来,干!”朱骥和宁祖儿也举起了酒盅。
......
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