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已没法打下去了。”
“就如汗兄所说,那他为什么不撤呢?”阿噶多尔济有些不相信。
“我倒希望他不撤,”脱脱不花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如此他就会跟明人一直耗下去,这样对我们是有利的。”
“汗兄的意思是要借明人的力量削弱他?”
脱脱不花点点头,“也先凭借手中强大的实力,早已不把本汗放在眼里,如果让他打下大都,那么草原之主就该易位了。”
“他想取代汗兄?那不可能!”阿噶多尔济摇头道:“草原上已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非黄金家族的人不能称汗,他绰罗斯氏敢冒这天下大不违么?”
“阿噶多尔济,你太天真了,”脱脱不花拍拍他的肩说道:“我孛儿只斤家族高贵的血统如果没有实力的支撑,那就一文不值。而实力,不能靠别人的恩赐,要靠我们自己争取。”
“汗兄,那现在......”
“现在我们就需要静静的待在这里,看着他们斗就行了,”脱脱不花嘴角一翘,“最好他们能够拼个两败俱伤,那就最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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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阜成门,夜色降临,天上星光满布,和地上的篝火连成一片,分不清天上地下。
杨牧云和于谦站在城门楼上,看着远处斡剌特人营中的篝火,心潮澎湃。
“宁阳侯带来了三万生力军,”杨牧云道:“还有几支援军也已来到离京师不远的地方。现在京师的防卫力量更强了。”
“可他们却没有任何力量支援,”于谦捋须说道:“脱脱不花和沙不丹仍然被阻在居庸关和古北口之外,并没有进取的意向。”
“于大人的意思是他们在眼睁睁看着我们把也先的兵力一点点的消耗掉?”
于谦笑笑,“当是如此,须知草原各部并不是铁板一块。也先不过是其中最强的一支力量而已,他东征西讨,吞并各部,早已让脱脱不花和兀良哈部忌惮不已,现在眼看着也先在这里连连吃亏......牧云认为他们会如何呢?”
“他们会坐山观虎斗,”杨牧云目光闪烁,“脱脱不花的汗位名不副实,若也先被大大削弱的话,他便有机会提升自己在草原上的威望了。”
“所以也先是注定不可能攻下我大明京师的,”于谦感叹道:“他没能在土木堡之战获胜后直取京师,便失去了天时;在京师与我们硬拼,又失去了地利;现在他又无人应援,又没有了人和。想要入主京师,灭我大明,无异是痴人说梦!”
“我要是也先,就下令撤军了。”杨牧云盯着远处敌营中的点点篝火说道。
“不,他是不会撤的,”于谦缓缓摇了摇头,“他们折损了这么多人,就算也先认输,他的部下也必不甘心,往后必然还会有几场血战!”
杨牧云深以为然,这就仿佛是一个赌徒,输了几把之后非但不收手,反而押上更大的筹码,直到输得干干净净。
“大人既然料到了这些,就一定想好了对策。”
“那牧云你呢?”于谦笑着看向他道:“老夫能够料到,牧云的腹中也必然有了韬略吧?”
“于大人过奖了,”杨牧云笑笑,“下官学识浅薄,如何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你我之间还需客气么?”于谦道:“牧云但讲无妨!”
杨牧云伸出手指在城砖上比划了几下,于谦连连点头,“老夫也正有此意,看来你我所见略同啊!”这一老一少相视一笑。
......
接下来的几天,斡剌特人又攻击了其它几座城门,除了多丢下一些尸体之外,依然一无所获。明军士气高涨,面对斡剌特人的攻击不再惧怕,再加上刚刚到来的浙江兵与江西
兵,京师的防卫兵力更加充裕了。
这边斡剌特人就更苦了,由于没有携带锱重,他们只有五日存粮,明日就将